出門自然不是為了玩,而是為了更多地了解這個陌生世界。
任何一個穿越者都無法拒絕探索新世界的機會,這就像是命運給你的第二次人生,劇本已經開始演繹,演員也該就位。
對于一醒來就成為房家大夫人的唐茗,她最不想做的就是坐以待斃。
封建時代女子出門很繁瑣,兩個丫鬟給她換了一身外出的衣裳,重新梳了更加便于活動的發髻,做好出門準備,隨她出行的是一個小桃子和兩個小廝。
主仆兩人行至側門,門外已經停了一輛馬車,馬車夫正牽著馬繩站在一邊等著。
鎮子上能夠圈養馬匹的富戶可不多,足可見房家的資本,養一匹馬所花費的銀子都夠貧民一家子好幾年的嚼用了。不過眼前這輛普普通通的棗紅小馬和木架馬車在唐茗眼里實在過于普通,她想象中的鮮衣怒馬香衣雪車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而當她坐進去,隨著搖搖晃晃的馬車離開房家宅子,窗外飄過的景色讓她知道了什么是貧富差距。
街頭零星有幾個行人,離近了能看到人們身上衣物碎碎爛爛補丁都沒有,竟然如同乞丐,還沒有房家下人穿得講究。街邊屋舍也低矮閉塞,很多房子就是歪歪斜斜由木板泥塊拼湊而成,零星幾家屋頂還有瓦片修飾,更多的竟是泥草房子。
小桃子隨著馬車步行,在下面看到自家夫人一直趴在窗口向外張望,神情嚴肅,不禁湊近了問道:“夫人,您沒事吧?”
唐茗深深呼吸:“桃子,我問你,咱們現在是到了哪?平民窟嗎?”
小桃子是家生子也不常出門,難得有機會被自家夫人點名帶出來,她被問到后臉上露出為難。
“算了,還有多久到?要不你也上來吧?”
唐茗看著小桃子穿著一身干凈丫鬟衣裳,和四周荒涼環境格格不入,總有種小孩要被拐走的既視感。
小桃子最后坐到了車夫身邊,說什么也不愿意進車里和唐茗共乘。
又過了一會兒,街邊開始出現零星小販,沿街屋舍也規整許多,唐茗扒著窗口向外探望,還看到了似乎是酒肆的紅布招牌,越是前進,店鋪愈多,不過也都是些小店面,街邊人流也多了起來。
“夫人,咱們快到碼頭了!”小桃子脆生生的在前面叫喚。
唐茗也看到了,街邊屋舍開始極具變少,房子后面出現了奔流的河水,遠處河面上停泊著許多小船,人們赤腳在岸邊行走,一副漁業安樂的景象。
唐茗不用小桃子扶,直接跳下馬車,將碼頭的全貌盡收眼中。
說是碼頭,其實只是兩個棧橋向河中延伸,周邊停靠的都是些小舟木筏,還有婦人蹲在河邊洗弄,碼頭正對面就是一排瓦房,房家馬車停在其中兩間店鋪門口。
門口揚著藍色旗幟和一對紅色燈籠,正是房家開在碼頭的布店。
唐茗奇怪的在門口駐足觀望,大白天的竟也沒有生意,房家這是要倒閉的節奏啊。
等進去店里,是兩間打通的鋪子,木架子上陳列著不少不同顏色的布料,一個伙計坐在墻邊看到有人進來趕忙站起來。
“這位是大少爺的夫人,你小心著招呼!”隨行的小廝將伙計推開,步往囑咐道。
小桃子久居宅院,進了店里竟有點犯怵,緊緊抓著唐茗的衣角,不敢和伙計對上。
唐茗正想詢問伙計掌柜的在哪,順便撬出些有用消息,從小門后走出一人,竟是那天房庭勉再次暈倒后就沒見到的房原。
唐茗清楚看到房原在看到她時頓了一瞬,然后徑直走過來。
他身上還穿著房庭勉那件黑藍外衣,和以往的形象略有不同,身形依舊歪斜。
“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