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鄰居占了我家門口的地,我和鄰居理論,他唉聲嘆氣說“遠親不如近鄰”。
每一次,都是他在家里煽風點火,又在人前扮演圣人。
而我,就是他那把最稱手的刀,替他沖鋒陷陣,為他擋下所有明槍暗箭。
最后,他收獲了所有的美名和同情。
而我,背負了所有的惡名和指責。
我忽然就沒了力氣。
所有的憤怒和不甘,都在這一刻,化為了徹骨的冰冷。
我甩開他的手,在一片議論聲中,轉身,默默地走回了家。
他跟著我進了屋,關上門,大概又準備開始他那套“安撫”的說辭。
“淑英,你別生氣了,我知道你委屈……”
我抬起頭,靜靜地看著他。
我的心里,一片死寂。
這一次,我不會再當他的刀了。
我要離婚。
這次是真的,要離婚了。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我就醒了。
我沒有像往常一樣叫醒陳建國。
我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熟睡的臉,那張我看了半輩子的臉,此刻只覺得無比陌生。
我的決心,在這一夜的死寂里,變得堅如磐石。
我悄無聲息地起床,從柜子最深處,拖出了我的小木箱。
我把里面僅有的一點私房錢和母親留下的銀鐲子貼身放好。
然后,我輕輕推醒了睡夢中的小寶。
“小寶,我們走。”
小寶揉著惺忪的睡眼,乖巧地點了點頭。
我牽著他,沒有拿任何多余的東西,在陳建國醒來之前,抓緊時機離開了那個曾經(jīng)被稱為“家”的地方。
清晨的冷風吹在臉上,我卻覺得無比清醒。
我?guī)е殻亓四锛摇?/p>
我哥嫂剛起床,看到我們母子倆,都愣住了。
“淑英?你怎么這么早回來了?”嫂子連忙把我拉進屋。
我哥看著我空空的手和身后的小寶,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他是不是又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