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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你拿這個做交換？”

“這不叫交換。”他看著她，“叫條件。”

“你真是惡心。”

“你不是想他回去嗎？”盛軒語氣不急不緩，“他確實(shí)可以回去。只是一個人回。”

王瑤咬牙，整個人像是要從沙發(fā)里蹦起來：“你這人簡直——”

你要是不愿意，”盛軒截住她，“那就耗著。反正我不著急。”

他靠近一點(diǎn)，眼神像在看什么動物：“你不簽，周言就繼續(xù)留著。他不是有慢性腸病么？前幾天監(jiān)獄醫(yī)生說他又犯了，疼得跟鬼似的。”

王瑤臉色瞬間變了。

她腦子里立刻閃出一個畫面。幾年前在蘇黎世，周言有一次在公司加班沒吃晚飯，回家后胃痙攣到整個人卷在廚房地板上，臉色發(fā)青，手指在抖。她當(dāng)時想叫救護(hù)車，他死撐著不讓叫，只一口一口喘氣，靠著墻坐了一夜。她知道那是什么樣的痛，連說話都斷斷續(xù)續(xù)，像刀子一下一下從肚子里劃過去。那次之后，她每次出差前都把藥放在他辦公包里。

盛軒的聲音很輕：“既然你不愿意，那就讓他在里面疼著。反正我也樂意。”

王瑤直接抬手，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清脆一聲。

他沒閃，也沒回手，臉只是偏了一下，然后慢慢轉(zhuǎn)回來。

她又想打，他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整個人往沙發(fā)上摁住。

“你這是撒嬌？”

“放開。”

“你力氣太小了。”

“盛軒你有病。”

“打得輕，像在撓癢。”他盯著她的臉，“你要真恨我，就該拿刀。”

王瑤眼圈紅了，嘴唇發(fā)顫，整個人壓不住地發(fā)抖。

盛軒沒松手，只是盯著她看了幾秒，忽然把她往懷里一抱，低聲道：“哭吧，反正你也走不了。”

王瑤掙了兩下，沒掙開。他呼吸貼在她脖子邊，聲音平靜得過分：“你不愿意簽，我陪你耗。你老公愛疼就疼著。等你想通了，再說。”

她沒有再說話，也沒再哭，只是整個人靠在那里，一動不動，像失了力氣。空氣沉著，不響，但連那種沉默都像是被某種東西牢牢控制著，松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