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尚剛踏出寢殿大門,臉上的潮紅尚未完全褪去。
就看到雪鳶就站在幾步開外,像一尊沒有溫度的玉雕。
那雙平日里就冷若寒潭的眸子,此刻更是直直地釘在范尚臉上。
范尚心口猛地一縮,她在外面站了多久?
那寢殿里驚天動地的動靜,她究竟聽到了多少?
他剛剛征服太后的那點得意,和燥熱蕩然無存。
他幾乎是本能地堆砌起那副慣常的、帶著幾分油滑和討好的笑容,“雪鳶姐?這么晚了還守在這兒?”
他搓著手,聲音刻意放得輕松,腳步也自然地朝她挪近。
然而,雪鳶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沒有憤怒,也沒有鄙夷。
她只是極輕微地側了下身,徑直轉身,悄無聲息地沒入了深沉的黑暗之中。
那背影,孤絕,清冷,帶著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
“……”
一股邪火“噌”地竄上范尚的腦門,有種被徹底無視、被輕賤的感覺!
他臉上的假笑徹底消失,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我靠!”他盯著雪鳶消失的方向,“一個兩個都敢給老子甩臉子看!真當老子好欺負是吧?呂娥老子都睡服了,等著!下一個就是你!”
帶著滿腹的邪火和無處發泄的戾氣,范尚腳步沉重地回到了自己那間偏僻的廂房。
木門“哐當”一聲關上,他重重地把自己摔進硬板床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他攤開手腳,像一灘爛泥,還是太后和皇后的床舒服啊。
然而,閉上眼,腦子里全是剛剛過去那一個多時辰里,鳳榻之上的驚心動魄。
呂娥……
那個端坐鳳位、執掌生殺、雍容華貴的如同神祇的女人。
她的肌膚滑膩,帶著成熟婦人特有的豐腴與彈性,觸手溫軟得不可思議……
那滋味,蝕骨銷魂,遠勝他前世今生所有的想象。
那種征服快感,瞬間沖垮了他所有的理智和恐懼,只剩下最原始的掠奪與占有。
可緊隨其后的,是一股冰水澆頭般的后怕。
那可是呂娥!
大燕的太后!
自己竟然……竟然真的把她給強行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