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個多世紀以前的大遠征至今,兩代人已經喪生在那場破碎戰爭里了,現在我們和大洋彼岸保持著微妙的平衡,如果貿然有所動作就會打破它,它脆弱的就像是懸崖上的一片羽毛。”
“但引發的風暴可能會徹底撕毀我們的搖籃計劃…”
盡管克里斯托弗并沒有附議,可克里斯托弗的話語簡直讓埃里克心感失望,這可是他心中的整個協會的接班人。
但他并沒有表現出來,他心中安慰自己克里斯托弗只是過于年輕,可阿赫特…你明明已經成為了先知途徑的半神,怎么也如此短見?
他揚起頭,對著所有議員們說道:“所以…你們也是這樣想的嗎?”
一眾議員在座位下議論紛紛,但顯然結果已經很確定了,多數人都有否決這次提議的打算。
這一刻,埃里克圣的心冰冷的就像是沉入了那無邊黑暗的湖底,他嘴唇顫抖著,他面上沒有什么神情流露,人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因為人們這會兒都在相互爭吵。
他坐在椅子上久久無聲,周圍的聲音也全都淡去了,好似這會兒他真沉入了無邊的深海。
他這會兒內心動蕩不像是個半神,他抬起頭,注視著那眾議院高高穹頂上遠古三賢的浮雕,祂們在俯視著他。
祂們仿佛在說,只是浮雕的嘴唇毫無動靜,聲音也顯得虛幻:“這樣的結局,你接受嗎?”
“不!”突然傳來的否定聲打破了嘈雜,議員的目光紛紛落在第一排座椅的某處,這個人離阿赫特的位置不算遠,并且他是剛從遠處走近落坐在那兒的。
一同被吸引過去的還有埃里克,那突如其來的聲音震顫在他心間。
“這完全就是極光會的陰謀!畏縮就是背叛!”歌德里克坐在那兒,他的目光緊緊盯著阿赫特,隨后又散向眾人,“北格蘭島是東西大陸的橋梁!就在我們的門口!”
“短見!這完全是一種短見!這完全就是一根釘子!今日不拔難道要等到傷口流膿發炎的時候再去處理嗎?!”
“恕我直言,難道一場大遠征就把你們的膽氣都打沒了嗎?簡直是給你們的祖輩丟臉!”
哥德里克掃視了一眼眾議員,一個多世紀過去他也已經不再年輕,眼眸里沉淀著威嚴,他注視著一眾議員,那潔白的白袍似雪山上最純凈的雪,仿佛在場的眾人都不愿意讓這神圣的斗篷上染上骯臟的血跡。
他們坐在那兒,猶如奧林匹斯山冷漠的眾神,可真是…蕭瑟秋風,今又是換了人間!
并不年長的一眾議員們怯懦的不敢吭聲,當歌德里克一個多世紀以前還是當時最強盛帝國的將軍時,在座的多數人卻還未出生。
“這場戰爭必須打!”歌德里克對著埃里克圣說道,“退縮這種軟弱的表現,只會讓極光會真正的認為我們已經再也沒有曾經的力量,這會讓他們徹底的蔑視我們!”
“馬基雅維利說過——有兩件事物可以摧毀一個王國,一個是臣民的憎恨,另一個是敵人的蔑視!”
“一而二!二而三的得寸進尺!這場戰爭不打,難不成留給我們子孫后代打?!”
“北格蘭島這場戰爭不但要打,而且還應該一鼓作氣,把新誕生的西蘭第一帝國滅掉!極光會敢插手…就把他們的手給剁了!”
歌德里克冷哼一聲,換來的是阿赫特不滿的注視,但凝視中好一會兒阿赫特卻沒有出口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