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富這種東西對于他這樣的人來說脆弱得像是海邊的沙灘城堡,小孩子玩的東西,一場大浪過去就什么也不剩了。
但他害怕失去權力,太害怕了,權力越大的人越害怕。
“瞧你現在的樣子,瓦西里亞主教,怎么對得起你老遠征者后代的身份?一把年紀了也才這么點成就,有一些舉報信說你已經一把年紀了,還不肯放下手中的那點權力給年輕人,空占著位置指手劃腳,說說教教。”
“動不動就拿你祖輩的那一點榮光說事…”瑪格麗特的語氣輕飄,但給了瓦西里亞主教很大的壓力,“當然…你的身上也的確流淌著那些偉大的老遠征者先驅的血,可我實在的見到這血已經冷卻了。”
“我甚是惶恐!瑪格麗特閣下!”瓦西里亞主教匍匐中頭更低了。
“你該惶恐的,祖輩們的榮光在你這樣的人的身上,你感到驕傲的同時也該感到惶恐。”
瑪格麗特嘆了一口氣,她瞧了一眼那遠古三賢的浮雕后轉身向著教堂后面走去:“瓦西里亞主教,你已經不適合在這個位置上待下去了,操勞了半生總該休息一段時間,是吧?”
這個小老頭匍匐中腦袋低的更低了,他是一句也不敢反駁,雖然這女人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剝奪了自己的權力。
自己接下來恐怕就要處于半退休狀態了…
但他不敢吭聲,因為那漸行漸遠人的身影…
白黨的三大領袖之一,艾麗西婭·瑪格麗特,玫瑰十字學術協會首席,在整個協會當中權力足以排進去前五。
那些突如其來的襲擊者是蟲子,而瓦西里亞主教深知,自己在這位女士面前也只是蟲子,最多比那些突如其來的襲擊者能夠多撐幾個呼吸,便得像最后的安寧。
瑪格麗特的身形漸行漸遠,她思索著,順便把腦袋里面記住的那句話直接剔除,只是模模糊糊的記著那個水晶球當中蹦出來的那句,絕對是古阿斯加德語。
而且大概率是一個人名,就只是一段真名就造成了這么大的污染,那么這段真名的指向已經至少是一位近神級別的存在。
對于這樣的存在來說想都不要想,可能只是這邊想了一想,整個腦袋就炸開了。
當她走到教堂后面的中庭里時,心中已經有了好多個猜測,是密修會干的?還是極光會?又或者是七宗罪?
極光會嫌疑更大一點,前者興起來沒幾年,瑪格麗特不覺得他們能夠攪風攪雨,后者足夠古老,但是主要活躍的地方也不是西大陸。
七宗罪之一的古代巫師因佩斯·塔尼亞現在還在南大陸呢,和他拜倫帝國的霍魯斯家族的盟友,在那里享受統治的榮光。
三環巫師之中也是有高低的,七宗罪當中的那六個就算不是半神,也大概是三環巫師當中最危險的那一批。
時間來到下午的時候,辛蒙德州首府報社的報紙已經滿天飛了。
【圣·喬拉爾教堂一月二號中午十二點四十三分受到恐怖襲擊!圣喬拉爾教堂負責人瓦西里亞主教表示要對此事追查到底!首府治安總署宣布會配合調查,三賢在上,絕不姑息背后恐怖組織!】
【1月2號,1219年】
索菲亞酒吧當中,奈特謝德放下了手中的報紙,他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面,當酒吧里人漸多的時候他就已經起身向外面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