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態平息【下】
當搞定一切之后,蒙特頓醫生終于擦了把額頭上的汗,他把一些藥箱里早就配置好的草藥糊在了德里克的傷口上,然后再用布帶綁緊,最后松開了止血帶。
“結束了?”油燈光亮的邊緣,奈特謝德開口問道。
“并不。”蒙特頓醫生的神經甚至比剛才還要嚴肅,“最重要的是輸血,他失血過多了,而我又不可能有一種藥劑讓他短時間之內大量回血…”
“但是輸血是有風險的,如果搞錯了血型就會致命,可問題恰恰是我們無法辨別血型…”
奈特謝德的心臟一揪,盡管他早就料到這一點了,一個類似于中世紀末期的世界,你能指望它有什么方法可以分辨血型?
“這種情況我們一般抽簽決定,是死是活就看他的命了。但愿諸神庇佑他。”
蒙特頓醫生拿出了一把短簽,又在里面放了一根長簽:“他們的命在你們手上,其他的我只能為他祈禱了。”
“最好是年輕人的血。”蒙特頓醫生叮囑道,“血液當中的營養物質也是很重要的,老年人和中年人氣血流失得厲害。”
奈特謝德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本來這些是他在做草藥學學徒時都應該學到的,可是穿越過來的時候接受的記憶過于零碎了。
這些破碎的記憶流失了不少,對此奈特謝德有猜測,可能是腦細胞死了一部分…
奈特謝德呼唉來了幾個年輕人,包括弗雷德,萊克爾·弗雷德今年才三十多歲,還算得上是年輕。
奈特謝德用請求的目光看著弗雷德:“你救了這個孩子,他是為了我們事業而受傷的,是我們的家人,我們不應當棄之不顧。萊克爾…拜托…”
弗雷德沉默了一下,隨后點點頭。
簽字被握在手中,每個年輕人都挨個從蒙特頓醫生手中抽了出來,一個短簽,兩個短簽。
奈特謝德也去抽了,他把簽握在手中,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弗雷德,弗雷德攤開手掌,排列有老繭的手掌上是一根短簽。
于是所有人都將目光望向了奈特謝德,奈特謝德沒吭聲,他攤開了手掌和周圍人的簽一比對。
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他手中的那一根就是唯一的那根長簽。
奈特謝德注視著面色蒼白昏迷的德里克,他把簽兒交還給蒙特頓醫生,然后擼起了衣袖。
“看他的命吧…”
蒙特頓醫生沉默的用中空的銀質針頭刺入奈特謝德左手的血管,鮮紅的血液被引入到了一個已經消毒過的玻璃瓶當中。
放血很快,但是輸血會慢一些,奈特謝德感受著一點點流失而去的血液,體會著身體溫度的逐漸下降。
當足夠這樣的血被引流出去之后,蒙特頓醫生為奈特謝德的手臂做了包扎,奈特謝德向外面走去,路過弗雷德的時候趴著耳邊說道:“我信任你,你在這里守一會兒,保護好這個孩子,我有些餓了。我保證,回來的時候給你帶點吃的。”
奈特謝德眨眨眼,眼神和弗雷德交流著,示意他本人并不信任這個屋子當中的其他人。
隨后他向外面走去一路來到了客廳,餐桌上的食物已經有些涼了,施里芬的那一家人都已經被押到地牢里了,包括馬克姆那個反叛者。
坐在長桌的主位,看著兩邊空空蕩蕩的高背座椅,寂靜又蕭條,奈特謝德心中并沒有什么勝利的喜悅。
“嗯?烤酸奶?”奈特謝德用那個青銅壺具給自己倒了一大杯,任由甜膩焦香的口感在口中蕩漾。
他又是給自己盛了一大碗不知名豆子和碎肉燉成的粥,就著面包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