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極光海,南岸,湯加爾伯德驚呼一聲,他正要抽出自己的刀劍來下船卻被他的副官死死的拽住了。
“總指軍,渡海啊!”
“滾!”
弗拉德大公一個閃身,又是一記兇狠的刀光砍出,十幾個呼吸之間他已連續揮砍出幾百刀,終北的冷風把他紅色的披風吹得烈烈作響,染滿了鮮血的披風只覺得顏色更加鮮艷,像是割裂天空的旗幟。
喬奧尼賽德和馬沃羅手持著利刃站在他的對面,不遠處,八萬軍隊仍有三萬未動用,多古蘭德帝國的皇帝查爾索斯騎著一匹高大的黑馬,左手掌搭在王權利劍上,遠遠地凝望著。
他注視著弗拉德大公的末路,就像是注視著一個時代的終結。
明明那只是一個人,身邊帶著幾百個護衛,可北伐的聯軍足有五萬人卻被他一個人給震懾住了,不敢繼續上前。
只身轉戰三千里,一劍曾當百萬師,莫不如是。
“錚——”
查爾索斯終于抽出來了腰間的王權之劍,軍團的士兵分立兩旁為他讓出來了一條路,他在想,也許應當給予這位末路王者最后一點尊重。
凡王之血,必以劍終。
此時的弗拉德大公已屬強弩之末,他滿身到處都是傷痕,光是腹腔處就有三處貫穿傷,他每一次劇烈的活動只能導致大量的鮮血噴涌而出,他左手有三根手指的手筋已經斷了,渾身的盔甲也已殘破不堪。
可令人不可思議的是他仍然站立在那里,越是到了這種時刻,喬奧尼賽德和馬沃羅卻不再有所動作了。
越是到了這種時刻,弗拉德大公才越有可能臨死反撲帶走他們當中的一個。
“咳咳…”弗拉德大公咬著牙咳嗽了幾口血,吐出了半片內臟碎片,他仍然保持著屬于貴族的傲慢,語氣毫不在乎的說道,“你喬奧尼賽德也不過如此!”
喬奧尼賽德對此沒有吭聲,弗拉德大公早在數十年前便受到過重創,一直以來都沒有恢復,可如今卻仍然能夠一個人拖住他們兩個。
在滿是傲慢的嘲諷完喬奧尼賽德和鄙視完馬沃羅之后,他沖著極光海海岸邊喊道:“湯加爾伯德!我把我的公爵之位給你!沒有結束,請!
洛基給他的自然不會是什么好東西,那一份卷軸帶來的不只是祝福,還有詛咒。
“陰謀家的殘忍,哪怕對于自己的分身也是如此嗎…為了勝利就要不惜一切?從來如此便對嗎?”
卡文深呼出一口氣來,終究還是轉了身,輕撫著自己的水晶單片眼鏡,身形消失在了樹林的陰影中。
而幾乎是同一時間,因蒂斯王國,某座貴族莊園中。
溫暖的壁爐當中果木發出噼啪的響聲,空氣當中飄蕩著一股紫羅蘭的芳香,系在那個紅色厚重帷幕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就在那落地窗前一處躺椅上,柯林輕輕地搖晃著,懷里抱著一個小家伙,身上蓋著舒適的羊毛毯。
他似乎正在享受這個微醺的下午,盡管外面透過來的陽光并不那樣溫暖。一旁的小圓桌上放著柯林自己配置的路易波士茶,一種產自遙遠南大陸的紅茶,里面加入了柑橘、酸棗仁,還會帶著些許杏花與蜂蜜的香味。
柯林敲著手指,桌面的木板發出清脆的響聲,他緩緩的睜開了眼,他的眼神平靜,誰也看不懂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的目光投向北方,嘴角勾勒出一絲詭譎的笑,若有人在此,必能發現這詭譎的笑竟與洛基數千年前一模一樣。
“這場戲才剛剛開始…洛基…”
他敲動著桌面的左手指尖跳動起火焰,像是飛舞著的精靈,那火焰半點也沒有多少桌面,顯得異常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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