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斯金,你很年輕,又有著叔輩們的照顧,做為先烈遺孤,想必不久的將來,我一定能聽到你晉升成將軍的訊息從圣奧古斯都傳來,六十歲左右你說不準也會達到地區負責人的水平。”
“那樣太遙遠了,不可能的。”年少時的他還算得上是謙遜的這樣說道,委婉的壓下了吹捧。
本來一切都將繼續,直到在那個漫長的仲夏,桅子花香彌漫的傍晚,他見到了一個改變了自己整個人生軌跡的人。
在歌德蘭聯邦的首都,十字街頭,一個少女。
那幾乎是一段令人為之墮落的戀情,他活像是脫了軌的火車頭那樣,發了瘋的向前沖去,無論前方是懸崖,還是別的什么。
那個魔女對他說——
“我的組織需要你,瓦斯金先生。”
回憶終于戛然而止了,瓦斯金已經快來到了這片營帳群的最邊緣,他甚至沒有看到那個叫做奈特謝德·費利克斯的年輕人,他那早已疏忽的技藝并不足以讓他能夠在槍林彈雨當中站立。
成百上千的彈丸打了過來,瓦斯金最后一次調動了體內的生命之息,然而他什么也沒擋下。
炙熱的彈丸穿過身體卻什么感覺也沒有,只像是輕輕的一顆石子打了過來,瓦斯金明白,這只是一種錯覺,一種致命的錯覺。
瓦斯金從腰間抽出騎兵刀掃落了一片子彈,但他身上還是不斷的爆出血線。
“艾米麗…一個魔女,會為我悲傷嗎?”
他蠕動著嘴唇,但最終還是倒下了。
哈姆雷特的雨還在下,這兒的天似乎格外的憂郁,陰悶悶的云彩里面像是葬著無數個魂靈,它們冷冰冰的注視著這片蒼穹下的生者們。
明框玻璃窗前,治安官維洛里克放下了手中的煙,剩余的煙蒂被碾滅在了木質的煙灰缸里。
“弗洛林幫的老大不見了…”
“瓦斯金的生命紙燒成了灰…”
后面的兩人各說了一句話,而前治安官維洛里克沉默的并不吭聲,只注視著窗外的雨。
“那幾個守護靈也全沒了…”門被推開的時候居然悄無聲息的,沒有發出半點聲音,進來的那個老人活像是貓兒踮著腳步,又或者像個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