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空地上年輕人講述的時候,下方歌劇院的戲劇也正好開幕;奈特謝德明白了,也許他早該明白的,今天的重點歌劇原來就上演在自己的面前。
范迪門更喜歡看面前的這一出歌戲,因為這是真的,不像是下方那些無趣的演員們的裝腔作勢的表演。
年輕人越緊張,范迪門笑容就越燦爛,眼底里深藏著揶揄,這是獨屬于他這種人的樂趣。
奈特謝德完全不喜歡范迪門,比起同他坐在一起進餐,還不如和阿爾伯特那只傲慢的金毛大公雞聊天。
但是他仍然要坐在這里,像這種政客做任何一件事情都是有目的性的,所以范迪門想做什么?
“可長工也比短工好不了多少,頂多是不受那些人的盤剝,一年下來能多攢一些錢罷了;一年也不過就是二十多銀羅蘭,這還要減去一年的花費,實際到手的根本就沒多少了。”
“農場里面包吃包住,可那吃的東西根本就不是人吃的!住的地方也沒比豬圈馬棚好多少!一天工作十二個小時往上,晚上爬到房間當中擠在十六個人的屋子里時,早已經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說到這里年輕人握緊了拳頭:“可我怕的不是這個,怕的是一眼能夠看到未來什么樣,我還年輕,還勉強能夠干得動,可年紀大了像我們這種長工都會被踢出農場的!”
“我的老父親就是在農場當中干了一輩子長工,也不過就是攢下了那一點積蓄,把我安排到農場當中當長工就基本上耗光了。”
“讀過書嗎?”范迪門把滑嫩的肉片放入口中,嚼了幾下咽進肚里。
然后他這一句話卻像是把年輕人弄炸毛了似的。
“讀書哪里是我們這種人能夠讀起的!是我不夠努力嗎?還是我父親不夠努力?我們都很努力,但也就能生活到這種程度!所以我才要冒充是你的親戚!原本那是天上的東西!可現在我只要站在那里就都湊上我的面前了!”
“這是一個特權的世界,你難道敢說維持你們這些特權階級的基石,不是我們這些底層人的骸骨嗎?”
詹姆斯這一次顯得大膽了起來,他竟然直接用手指著范迪門質問了起來。
“那你也不該用這種手段去欺詐。”范迪門語氣高尚的批判他,然而這只能使詹姆斯更加激動。
“欺詐?欺騙?您難道就敢說你們這些人表里如一嗎?你們不也是在欺騙欺詐嗎?相互欺騙,相互欺詐,那么為什么我就不能夠欺騙呢?”
“難道我們這種人就只能保持誠實嗎?乖乖的做你們這些食肉者的羔羊?”
“我沒有學歷,不曾讀過書,可社會也是一所優秀的學院,那么多年我只搞明白了一切道理——只吃草,保持誠實、良善,作一只羔羊是永遠不可能走進你們這種人的殿堂的!”
“所以你是怎么從農場當中走出來的?”范迪門面色平靜的看著這有趣的戲劇。
詹姆斯深呼出去了一口氣放松了自己,找回了一些理智之后他才繼續講道:“我向農場當中管事的人請的假,因為我抓住了他的一些把柄,如果把這些丑聞抖出去會對他的名聲產生影響。”
“但這點內容也就能夠威脅他給我請幾天假了…”
“隨后我先是去了紐蒙德市見了我女友…”
奈特謝德吃著飯一直沒有吭聲,這樣的故事他只能說藝術來源于生活,沒想到在現實世界真的能發生。
“他的父親看不起農場當中的長工,反而看上了一個官二代…”說到這詹姆斯眼底的怒火幾乎在跳動,可他面上又帶著幾分無奈,“那個老家伙也是愚蠢過頭了,那樣的人物怎么可能喜歡上我親愛的莉娜…”
“老家伙以為這樣自己就能夠攀上高枝,至少不至于過得太艱苦,可他太愚蠢了,也許那個該死的富二代只是在尋思玩一場游戲,可他的任性和游戲足以毀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