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你說你叫亞瑟·摩根?”
“是的,先生,怎么了?”小亞瑟不解的詢問,他很高興今天有了第一單生意,他的馬車實在是破,拉馬車的那匹馬也是一頭很老很老的馬了。
不過他得努力生活,畢竟家里頭還有一個臥病在床的爺爺,一個弟弟;至于父母,他們死掉的比較早,當年他們去了北格蘭島,就沒有再回來過。
“行吧,沒有什么事情?!蹦翁刂x德坐在略顯顛簸的馬車上仔細地思索著,他回想著阿爾伯特當時在船艙餐廳區突然間緊張起來的神情,不安,極度的不安。
就像是一只羊羔在草原上遇到了…三頭雄獅?
能讓阿爾伯特哆嗦成那樣,面對他的普希頓老學長時他也不是那副表情,他甚至還藏拙了。
可遇到那三位先生的時候他就像是炸了毛的公雞,說話的時候也十分謙卑。
奈特謝德又想起了討伐者之戒的靈當時和他的對話,巫師學徒、資深巫師學徒、正式巫師、資深巫師、高等巫師…
那幾人該不會都是高等巫師吧?奈特謝德實在對高等巫師沒有什么概念,所以也談不上來有多恐懼;想來阿爾伯特只是精神感知力太過于敏銳了,這有時候大抵是一件壞事。
反正,總不可能那三人是半神吧?
今天可不是雙休日,雷文克洛教授仍然在新蒙德州首府大學當中繼續他的工作,大概下午一點多鐘的時候他才結束了自己的工作,下午沒有他的課了。
并且此后好幾天也都沒有他的課了,他的講座還是很寶貴的,通常一個星期才有那么幾次。
于是他整理好自己的筆記本緩步離開了講廳,校園當中見到他的學生都會尊敬的向他問候。
他離開了校園,而私人馬車夫早已等候多時了,初冬的冷風里他坐上了馬車,前段時間安息日結束之后他有很多事情要忙。
幾天前剛在教堂完成禮拜,又受邀參加了一些上流社會的宴會,盡管他推脫掉了很大一部分,但是有一些宴會他不得不去。
“先生…您的學徒回來了。”剛一上馬車,車軸發出輕快的轉動聲,馬車夫便告訴了雷文克洛先生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他?”雷文克洛先生撫摸手中書本的動作停住了一下,過了良久,“哦,知道了?!?/p>
雷文克洛先生的府邸就在二環以內,辛蒙德州的首府大學也坐落在這里,因此他從大學返回到自己的府邸并不遙遠。
整個過程也不到十五分鐘,他就來到了一處別墅區,在一座獨樓別墅的門外馬車停了下來,車夫熟練的下車打開了鐵柵欄門,隨后牽著馬車走了進去。
外面的聲響已經吸引了奈特謝德,他已經在這里待上有一段時間了,至于那兩個老頭則被他安排在了外面的旅館里。
導師從不喜歡外人進入他的府邸,哪怕是客廳,這是一種孤僻而倨傲的行為,墻壁上是酒紅色底有著金色復古花紋的壁紙,些許地方貼著一些油畫。
記憶中這是導師最喜歡的極簡而又透露出某種奢華的風格,如同積年沉淀的老酒,而他的導師則是那個最好的釀酒師。
當紅木門被打開,那熟悉又陌生的導師終于出現在他面前,只仿佛如隔一個多世紀。大抵是受到了原主記憶的影響吧,奈特謝德就難以分清自己真正的定義,是已死去的奈特謝德…還是失鄉人張今立?
“哦~這不是哈姆雷特的王嗎?”雷文克洛先生輕巧地脫掉了身上那件大地色的斗篷,在門的玄關處掛在一旁的衣架上,這才換上了一雙室內穿的樂福鞋走了進來,橡木鞋底落在地毯上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響。
“啊,不敢?!币苍S是受到原主記憶的影響,奈特謝德拘謹的從沙發上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