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長久的對視,彼此也便都成了可悲的囚徒了…”
“又怎么能不是囚徒呢?”
“但也許世人的猜測是錯誤的,他們的沉默的外殼下不曾瘋狂,只在等待,等待著一個如同遠古三賢那樣的存在出現。”
“如游吟者詩人所述——祂們將如閃電般歸來?!?/p>
圣丹納療養院,奈特謝德已經在這個病床上躺了有一段時間了,以至于他有些不甚愿意動彈。
精通醫術的巫師們為他配備了補充生命之息的藥劑,這邊的生活還算是閑散,早上吃飯,中午吃飯,下午的時候同人聊會兒天,白袍克里斯托弗就住在隔壁。
然后他要去泡藥浴,然后進入特殊的房間進行磁療,那些由巫師們構建出來的特殊的磁場,會對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進行修復,它們以特殊的頻率振動著。
在特殊草藥制成的軟墊上一盤坐就是一整天,鼻尖嗅著好聞的草藥香薰的味道,等到晚上的時候再吃上一頓大餐,總之,這是奈特謝德特意要求的。
他要喝炭燒酸奶,吃上幾根風干腸,一份砂鍋燉肘子,和幾大碗米飯,盡管奈特謝德事實上并不需要吃飯,他甚至可以不需要呼吸,但這不代表他的味覺失靈了,有時,他還是要吃上這么一頓的。
他只是殘缺不全的半神,何況隔壁房間白袍克里斯托弗比他吃的更好,聽路過的療養院的醫師說——這位副首席先生胃口格外的好,他一頓要吃上好幾份惠靈頓牛排,幾大杯氣泡酒,吃完飯隔一會兒還要來上一點水果。
有一次奈特謝德闖進來的時候,他還在大快朵頤著,克里斯托弗先生大抵覺得這有些和他的身份不太匹配,吃相太過于狼狽了些。
總之,還挺尷尬的。
于是,奈特謝德只好給了他一個臺階下——不會吃的人是做不成大事情的,我常常奉為真理。
白袍克里斯托弗尤為高興的點頭,自從打完仗之后,他的整個人的心情都好了很多,不再一副古板的樣子。
他時常說自己的思想境界還不夠高,不能夠活得像是個苦修士那樣,不過這種充沛的人性使得他在處理很多事情上顯得很道德——比如在調節協會內部數個派系間斗爭的時候。
不過,克里斯托弗沒有說的是,這段時間他的精神狀態并不好,希里爾·格蒙的真名自從聽到后,他睡夢就不安定,似乎總是被動的接到‘騷擾電話’。
霍爾茨上將那天的話總是徘徊在他心頭,盡管事情已經過去幾個月了,他在圣丹納療養院甚至還過了整個薪火節,外面大雪紛飛的時候,他還看了一眼二五年跨年夜的煙火,等睡一覺再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聽到長廊外護師們談論著二六年的事兒了。
一二二六年,初月,午夜。
克里斯托弗再一次睜開了眼睛,翻身把身下的床壓的嘎吱做響,如果不是特殊材料制成的,還施加了特定的加固咒,他估摸著輕輕一碰,它也就碎了。
這個夢徘徊好一段時間了,近來他總是心緒不寧,霍爾茨上將的話對他造成了很大的影響,或者是因為受傷的原因,體內的磁場被擾亂了,間接地影響了精神狀態。
總之他心緒不寧…
如果那件事情暴露出來,整個協會就要分崩離析了,他想埃里克圣首席是個正直的人,以至于在某些事情上表現得很冷酷。
可協會們現在不能缺少這些元老,真的來一場大清洗的話,沒等大洋彼岸打過來自己也就瓦解了。
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