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方才宮中一個公公送來的信,說是要小姐親自打開。”
李知安把信拿了下來,拆開封口,抽出里面的雪箋,確是太后的信。
“見字如晤,思慮再三,汝所求和離,哀家終覺不妥,非是哀家不憐汝,實乃為汝終身計,為大局計。”
信箋上的字不多,但已經表明了太后的立場。
“小姐,如何了?可是太后允了你的和離?”春夏聲音有些興奮,小姐終脫離苦海了。
然而,李知安面無表情,把信箋放在箱格中,搖了搖頭。
春夏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不解道:“為何?小姐為趙家付出那么多,如今他們這般對您,太后娘娘為何不許您和離?”
李知安目光深邃,望向窗外:“太后自然有她的考量,我們只需聽從便是。”
更何況,她還要查清外婆的死因,少不了要在趙家進出。
既然和離不成,不妨再多忍耐一些時日,好好利用這個做掩護。
“春夏,吩咐備車,隨我去一趟丞相府。”
她這邊安寧祥和,趙家那邊就沒這么太平了。
趙彥之的母親趙崔氏,歪在鋪著厚厚錦墊的紫檀木榻上,左右各一個丫鬟錘著腿。
旁邊坐著趙彥之,端著個瓷碗遞到趙崔氏眼前:“母親,這是憐音天不亮就盯著小廚房給您燉的血燕,最是滋補。”
下首的憐音臉上還帶著未消的青紫掌印,盡管很疼,她還是強撐著做出溫婉恭順的樣子。
上輩子傳聞這個趙崔氏對李知安極好,這一世都應該歸她了。
可有些事情不是她親眼見到的,哪能事事同傳聞所說的一樣。
“呸!這都是什么腌臜東西!這種下等貨也配呈給我?”趙崔氏嘗了一口便吐了出來。
李知安之前供給她的可都是上好的血燕,跟眼前的這一碗可以說是云泥之別。
憐音嚇得一下就跪在地上,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
趙崔氏淡淡瞥了一眼憐音發腫的臉,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煩。
趙彥之趕忙寬慰:“母親,這是憐音的一片心意,且她腹中已經有了兒的骨肉,這么跪著怕是會傷了孩子。”
聽到孩子兩個字,趙崔氏的臉色立馬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