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安微微頷首,跟在相爺身后,往書房而去。
書房內,相爺坐在書桌后,神色凝重地看著李知安。
“知安,你可知今日之事,關乎相府的顏面?”
李知安這么多年在相府之中早就習慣這個“父親”說話的語調,點了點頭:“女兒明白。”
相爺嘆了口氣,繼續道:“日后你凡事多讓著憐音,也要多看著她,莫讓她再犯錯。”
李知安沒有立馬回應,心下覺得可笑,合著相府唱白臉,就她一個人唱紅臉。
如若不是為了查探趙家,這相府千金的名頭反正也是累贅,她不介意現在就甩掉。
“父親放心,該讓的地方女兒定會讓著?!?/p>
言外之意就是,不該讓的地方她憐音想都別想。
相爺聞言,眉頭微皺,卻也沒有再多說什么。
等到李知安從相府出來,春夏已經在外等候了。
深秋的風卷著枯葉打著旋兒過來,帶著刺骨的寒意。
見她出來,春夏趕忙迎了上來,給搭上了件厚實的披風,扶著她上了馬轎。
“小姐,可是發生了何事?”見李知安細眉微蹙,春夏心中不免有些擔憂。
李知安輕嘆口氣,把相府里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聽完后,春夏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貓:“這對狗男女,竟敢如此蹬鼻子上臉!”
早知道拆那女人頭上的珠釵,就該多扯幾根她的頭發。
“小姐切莫為這種人傷神?!贝合牟煌鼘捨坷钪?。
李知安只是搖了搖頭:“我不是在憂心這件事,只是擔心她入府后若是發現趙家境況,怕是少不了與我攀扯?!?/p>
馬車平穩行駛,車輪碾過青石板,發出沉悶的聲響。
“以那憐音的性子,回去就會央著趙彥之盡早把日子定下來,我還得早做打算?!?/p>
李知安嫁到趙家的這幾年,名下有不少的商鋪田產,少不了與趙家有些關系。
如果憐音屆時以此為由與她拉扯,事情會更加麻煩。
“小姐,那依你的意思是……”春夏摸了摸腦袋,有些不解。
李知安望著車窗外倒退的街景,聲音壓的很低:“三書六禮,開祠堂祭祖,宴請賓客,一套流程下來少說要月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