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塹,長一智。
就是元蒙韃子騎兵再度偷襲,也不會重蹈舊轍從壕溝正面沖鋒。
葉十三站在高處,四下觀望一番,指著壕溝兩側靠近烽火臺的方向說道:“繞開壕溝,從兩頭后退五十步開挖陷馬坑,本人和丁威一組,張由甲和馬成一組。”
“是。”
三人回答得鏗鏘有力,絲毫不敢拖泥帶水,更沒人找理由推諉。
葉十三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聽好了,陷馬坑要挖成甕狀,底部六尺,還要倒插棗木刺。”
挖成甕形的陷馬坑,底部再倒插上棗木棍削成的尖刺,戰馬和騎兵要是掉進去,保準被棗木棍削成的尖刺開膛破肚。
這種坑不用多深,只要掉進去的人或者馬倒下就行。
上面鋪上蘆席,灑上薄土用以偽裝。
葉十三布置完畢,自己率先拿起鎬頭,選中了位置,用腳步丈量了一下,然后掄圓了膀子就挖了起來。
……
傍晚時分,四人收工。
看看半天時分的進度,四人累死累活才刨了兩個鍋坑而已。
戰事緊急,如此進度如何能行?
得召集大量的人手來干,不然韃子騎兵再犯,那就只能引頸待斃了。
回到營房還沒來及喝一口熱水,葉十三的目光一瞥院子里拴著的馬,轉頭向馬成說道:“你騎一匹馬去屯田村,召集十來個田兵里面有木工手藝的人,再召集百十個身強力壯的人帶上鐵鍬和鎬頭,天一亮就來營房報到。”
“這……”
此言一出,馬成面頰一抽,尷尬道:“什長大人,軍墾的屯田兵卒,按理說不受烽燧兵調遣。”
葉十三嘴角一揚,冷笑道:“你只管傳達我的話,借用也好,調遣也罷,你找屯田村的僉事就可。”
烽燧兵和田兵是兩個體系,就是調派,至少也得由北防軍主管這一塊的百夫長才有權下令。
一個奴籍兵卒,何況又不是同一體系,張口就下達了如此不靠譜的命令。
但葉十三的話,馬成不得不聽,飛身上馬后就消失在夜色中……
翌日清晨,天還沒完全亮透。
百十個帶著工具的田兵,已經在營房外面集結完畢。
透過營房的窗戶,昨夜前去傳話的馬成,也不禁大吃一驚。
雖然不是常規軍的田兵,但一個僉事的職位,還是遠高于一個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