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情萬種的女人,又把目光投向一旁繡花的娟兒,咬牙切齒地說道:“即刻起,忘掉我是被受牽連的奴籍,我不想再聽到有關那家人的任何話題,你們把我侍奉好了才是正道。”
年近三十的翠兒,姣好的面容透著一股陰毒。
“這幾天,你留意著些走腳的車戶,價錢出高點,能找上十幾輛馬車最好了,我們以行商的名義,先離開這西河鎮再說。”
翠兒眼里閃過一絲狡黠,似乎對離開西河鎮胸有成竹。
她不是無的放矢,她的手里,有著周敬堂開的路條。
有了邊城衙門的路條,沿途哨卡不會嚴加盤查的。
周敬堂萬沒想到,他金屋藏嬌又隱匿財產的這些路條,反而成了別人挖他墻角的利器。
辛苦半輩子,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張嬸一聽翠兒如此著急,這又說道:“我出去買菜時,發現也有商戶雇車去內地,可能是這些內地來的商戶,怕一旦韃子打過來,他們的財產就會被那些韃子一搶而空。”
說起韃子,娟兒插嘴說道:“落入韃子手里,就是不死也脫層皮的,那些畜生見糧食就搶,見男人就殺,只要是女人,準被他們輪番糟蹋的命都沒了。”
翠兒眼皮一翻,咬牙說道:“反正宜早不宜遲,能早走一天,就有一天的好處。”
“那是!”
張嬸接過話茬又道:“真要是韃子打過來,想走都走不脫了,駐軍到處封鎖,就是能走,那走腳的車戶們,還不漫天要價?”
“也是!”
翠兒點點頭,擺手道:“早點睡吧,明一早你就去找車,價錢好說,但不能走漏了風聲,一定要給車戶把話壓穩了。”
“明白!”
張嬸說著,端起泡過腳的盆子,就往外走。
“記得了,把院門可要閂好了,這里就我們三個女人,處處得留心才是。”
已經走到屋門口就要外出潑水的張嬸,回頭應道:“那是一定的,院門從來都是閂嚴實的,就是有賊子起了歹心,也進不來咱這院子。”
俗話說得好,念叨什么?
就來什么!
此時,外面已經是漆黑一片,二十幾個身穿韃子皮袍的人,正趕著十幾輛馬車,趁著夜色向這個僻靜的院落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