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東心頭猛地一緊,趕忙問道:“老岳,難不成真有人要謀逆造反?”
岳明緩緩將目光投向李衛東,嘴角不自覺地扯出一抹苦澀至極的笑意。
他內心的想法,和李衛東如出一轍。
這封密信,開篇那一段倒也平常,不過是商議著茶葉漲價的事兒罷了。
茶葉價格本就隨行就市,若產量低了,供不應求,價格自然水漲船高。
這些人為了賺錢,收購茶行,也算是合情合理。
但是,信中后面提及鐵器運輸艱難,就讓人心里有些發毛了。
一旁的阿奴聽得云里霧里,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與疑惑,急切地問道:“誰要造反?”
岳明的面色陰沉,蹙著眉頭,反復斟酌了好一會兒,才壓低聲音,緩緩說道:“也未必就一定是謀反之事。”
“說不定,他們僅僅是想和草原各部做生意。”
岳明試圖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松一些,可那微微顫抖的尾音,還是出賣了他內心的不安,這話說得實在是沒什么底氣。
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若非心懷謀逆,又怎會貿然和草原各部做起鐵器的生意呢?
鐵器,關乎國家安危重要物資,豈能輕易與外族交易?
阿奴終于明白了這一封密信的深意。
剎那間,她的雙眸猛地瞪大,猶如夜空中突然炸開的驚雷,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脫口而出道:“鹽幫要謀逆造反?”
岳明站在那里,表情復雜,各種情緒交織。
他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李衛東微微低下頭,陷入了短暫的沉思,眉宇間擰成了一個“川”字。
片刻之后,他抬起頭,緩緩說道:“是不是鹽幫在背后興風作浪,眼下還不能確定。”
“就這封密信來看,僅僅能確定葛記鹽行在幕后黑手的要求下強行拿下了松風茶閣。”
“或者說,葛記鹽行一直與幕后黑手狼狽為奸,共同做著邊關的生意。”
阿奴沒好氣地白了李衛東一眼,斬釘截鐵地說道:“幕后黑手必然是鹽幫無疑!”
她的語氣篤定,好似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
阿奴微微頓了頓,旋即將目光轉向岳明,鄭重其事地說道:“大人,此事非同小可,其背后牽連之廣,影響之深,必定超乎想象。”
“若非有著龐大的勢力與復雜的背景,他們又如何能將生意從嶺南偏遠之地一路北上,直抵邊關要塞?”
“當務之急是立刻上報,對鹽幫展開徹徹底底的嚴查,將背后的陰謀揪出來!”
李衛東聽了阿奴的話,當即說道:“僅憑這些臆測就斷定是鹽幫,太過草率。”
阿奴似乎天生就和李衛東不對付,一聽到他的話,頓時柳眉倒豎,杏眼圓睜,立刻反駁道:“我怎么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