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住她的耳朵:“別聽。”
“哥哥,”溫亦遙抽咽著,“你的手捂住了我的耳朵,那你怎么辦?”
又一個酒瓶砸來,碎片飛濺,險險擦過溫亦寒的身側。
他不能怕。
冷汗滑落,溫亦寒蒼白的唇彎出一個微笑:“沒事,我沒事的。”
可是你的聲音抖的很厲害啊。
對上那雙黑漆的眼睛,那里面沒什么光亮,只是映滿了她恐懼的臉龐。
溫亦遙極力抬起雙手,笨拙地捂上他的雙耳:“這樣就好了。”
那年,他們六歲。
她什么也聽不見,什么也看不清,她只要有他在的方寸之余。
這樣,就好了。
五月的天幕有晚春的溫柔,溫亦遙的校園生活似乎仍如從前,是那暮春的一片殘花,有些色澤,卻隱不去枯朽。
走到哪還是可以聽見她哥哥的風云,唯一不同,是還會聽見有一個叫溫亦遙的女生是溫亦寒的妹妹。
他們只知道有個人是溫亦遙,但不知道她是溫亦遙。
體育課于她而言永遠是荒蕪的時光。
她坐在操場旁,撐著頭看著同班女生在球場邊吶喊尖叫。
活力,肆意,都與她無關,她一個人倒成了清冷的意外。
“溫亦遙,你干嘛呢?一直坐那,我還以為是什么雕塑呢。”
“就是啊,小人機看起來對帥哥一點興趣也沒有呢。”
溫亦遙面無表情地移開視線,她習慣了,班上幾個女生的日常找碴。
“要喝水么?”一瓶水遞過來,溫亦遙不相信她們會這么好心。
“不用了,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