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大腦進了水,她鬼使神差地說了句:“不用。”
之后還熱情地和他聊起來,問他是什么專業的,在著手什么項目,為什么不走。
他不知道她的名字。
她也不知道他的。
在那個陌生卻又與世隔絕的空間里,林語曦此生唯一一次能與他自由暢談。
餓的時候,傅庭川會分給她面包充饑,項目遇到卡殼的時候,他們會一起討論。
雖然他們一個學硬件,一個學軟件,但學術思想上的碰撞,漸漸模糊了邊界。
整整三天,林語曦沒再動過拿滅火器的念頭。
他們吃在一起。
休息在一起。
盛夏的晚上,溫度適宜,林語曦蜷在地上,腦袋枕著書包,那一夜的星星似乎沖破了霧靄,亮得晃眼。
面包在第三天吃完了。
她看到窗臺上種了一片實驗用的豆芽,動了歪念頭,拔了幾株,洗干凈了,咬了一口。
沒什么味道,但解餓。
那是她第一次在傅庭川臉上看到除了淡漠外的其他表情。
有震驚,有抑不住的笑。
她也笑起來,問他吃不吃,想拉他一起下水。
看出他的為難,林語曦直接往他嘴里塞了一把,眼中盡是做了壞事的狡黠。
但傅庭川一點沒生氣。
誤打誤撞的相遇、學術上的惺惺相惜,混亂的情緒在同一時刻復雜地交織在一起。
她隱約聽到心動的聲音。
后來保安來開門,林語曦從實驗室出來,從笑笑嘴里得知,原來他就是傅庭川。
那朵她早就聽過,卻從未見過的高嶺之花。
外人都說他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
但那般天之驕子,居然也會在實驗室里陪她吃豆芽。
從那以后,林語曦的生活重心發生了徹底的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