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聽著,瞬間愣住了,一臉囧:奶茶?牛糞煮的?”
此時,估計他的胃已經(jīng)一陣翻滾了。
仿佛在說,以后讓我怎么面對奶茶?
“哦——”可是場面話,還是得應(yīng)著。
言不由衷的:“這日子過得挺不容易的。”
又趕緊撇過臉去,盡力對著窗外使勁的呼吸,試圖呼吸幾口新鮮的空氣,試圖將這車廂里的那股子羊膻味給壓過去。
后面好像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猛地轉(zhuǎn)回頭,鏡片后面,小小的眼睛里藏著大大的困惑:“你都能玩得起無人機(jī)了,怎么還這樣生火做飯?就為了省這點(diǎn)煤氣錢?不至于吧?”他想起沙梁初遇之時,胡梭那盤旋于頭頂?shù)臒o人機(jī)了,少說好幾十萬。
在他看來,眼前這小伙子,用著頂配的航拍設(shè)備,卻被生活所迫,收集羊糞。
畫面真的有點(diǎn)割裂!
胡梭就更樂了,心想:“好家伙,你誤會我就算了,還誤會我的無人機(jī)是旅游航拍用的;繼續(xù)耍耍他。”
于是,他開口就是編:“你沒來過咱這兒,不知道咱這兒冬天的厲害!那可是要人命的!零下二三十度,風(fēng)跟刀子似的。一場大雪,路說封了,就封了;您說那煤氣罐?好是好,方便。可它不經(jīng)燒啊。萬一大雪封路,這煤氣送不過來,咋辦?”
說著,甚至兩手一攤,眉宇之間一副“日子不容易”的表情。
說著,話鋒一轉(zhuǎn):“牛糞、羊糞就不一樣了!這是老天爺給咱的天然燃料;曬干的牛糞餅,那叫一個耐燒!火力均勻,還沒啥煙,好的干糞餅,燒起來一點(diǎn)味兒沒有。比城里的無煙煤好多了?!?/p>
“而且啊——”說著,胡梭又要添鹽加醋了,他似乎要將在牧民老阿肯那里吃的憋,從王主任那里找補(bǔ)回來。
“而且啊,你別看這羊糞、牛糞的,回去后,我還得加工加工呢,要力道均勻,如打馕那般,將它打好了,糊在墻上,曬干,等冬天了,方能用。我挑的牛糞、羊糞可好了,不干不潮,拍一下梆梆響?!?/p>
說著,甚至佯裝松開袋子,取出一塊,讓王主任“品鑒——品鑒”自己的勞動成果。
這結(jié)果嚇得王主任又一跳,生怕他真的將一羊糞舉在他跟前,當(dāng)場掰開,連忙擺手:“知道了,知道了。”整個人如彈弓那般往旁邊縮。
“好了——好了——你收好,別撒了。”
通過車后視鏡,老胡看著胡梭的惡作劇嘴角也不覺挽起一個弧度,仿佛在說:“好小子,你就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