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你的種子錦囊涉及得有點分量,又是為什么什么呢?”王強問,在一般人的印象中,種子,特別是風媒的種子,就應該輕飄飄的,這樣才被風帶動。
“我讓我的種子錦囊設計得有點分量,就是為了讓它可以摒除風的干擾啊,咱們要精準、頂點播放,怎么可以讓風干擾呢,就讓它直接的砸向地面。”胡梭說著,自己的奇思妙想,有點激動,“甚至,為了保證種子不偏航,我還給它帶上一對旋翼。”
“這旋翼又是為什么呢?”王強問。
“就是為了讓它在落下的過程中,能旋轉起來,一旦旋轉起來,就獲得一個角動量了。大哥,你玩過陀螺吧,那陀螺之所以能保證方向,就是因為有一個角動量。”
胡梭用樹枝在地上用力戳點著:“我的無人機將它們彈射出去,讓它像子彈一樣,無視低空氣流的干擾,垂直砸向地面,巨大的沖擊力足以讓它深深嵌入沙層深處。這樣是不是就能解決我們曾經討論過的,無效嵌入泥土還有后續怕動物吃掉的問題呢。”
火光跳躍,映照著林教授陷入沉思的臉。他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
“流線造型——動能嵌入——精準彈射——這想法很大膽。”
“可是——”教練繼續提問,“你的種子錦囊設計得沉甸甸的,又硬,那它什么時候裂開,讓里面的種子透透氣呢?”
“落地的瞬間啊。”胡梭往王強那邊挪了挪,向他展示自己的設計稿,“大哥,你小的時候,玩彈弓的時候,用那種橄欖型的種子作為子彈嗎?”
“有是有。”
“那你有沒有留意過,你彈出去的種子,后面有沒有發芽?”胡梭追問。
“哎,我怎么會留意一顆野種子。”
“可是它們確實被彈射落地后,發芽了,因為落地的瞬間,堅硬的外殼被砸裂了;開出了一道裂縫,不是粉碎,而是開出了裂縫哦,這樣既能保證種仁往下鉆,保護它最后一程;后面也不會妨礙新生的根,鉆出來。”
“哦,那就是你的設計附帶‘開殼’效果。”說著,王強搭著胡梭的肩頭,“好小子,你真不錯,將飛行器給玩出花來了。”
林教授也連連點頭:“確實,你這個想法真的很妙,有那種落地開花的效果。”
“可是——”他話鋒一轉,“問題也不少。”
說著,他用樹枝點了點胡梭畫的“種子彈頭”。
“這對于你的材料與結構強度要求很高啊。既要又要的。從幾十米以彈射初速砸下來,你怎么保證它不是粉身碎骨,而是僅僅是裂開一道縫隙呢。萬一連外殼都粉身碎骨了,里面的胚芽還能活嗎?我們需要尋找一種新型的復合材料外殼,它要足夠硬以維持流線型穿透沙層,又要在沖擊的瞬間產生裂紋。這個門檻可不低啊。”
林教授的問題精準地打在胡梭構想中最脆弱的環節上。
篝火“噼啪”地燃燒著,映照著胡梭臉上興奮的光芒漸漸被凝重取代。
還是這樣,一個問題看似解決了,后面會有無數的問題隨之而來。
教練聽著也默默點點頭,他認可“精準控制”和“適度力量”才是關鍵:“鷹抓兔子,也不是越猛越好。太高了俯沖下來,鷹自己也可能摔傷;力道和角度,要剛剛好。”
“看來,我得回去,跟我的團隊再研究研究。”胡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