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架歪斜著,觀眾席的座椅很多都翻倒了。
地面記是灰塵和碎玻璃。
空氣冰冷,彌漫著一股灰塵和霉味,但至少是個能遮風擋雨、相對封閉的空間。
大家默默地走進去,放下沉重的背包,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空曠的場館里,這點聲音都顯得有些大。
“今晚在這里休息。”我說。大家太疲憊了,無論是身l還是精神。
莊一需要穩(wěn)定,華樂需要時間,陳傷背上的傷也需要緩一緩。
沒人有異議。
大家各自找地方清理灰塵,準備休息的地方。
周閻拿出醫(yī)療箱,先去看陳傷的背。
陳傷靠墻坐下,動作有些僵硬地脫下衛(wèi)衣,露出包扎著紗布的后背。
紗布上滲血的面積比昨天小了些,但還是能看到紅色。
周閻幫他拆開舊的紗布,傷口邊緣紅腫著,深褐色的痂裂開了一道口子,周圍皮膚發(fā)紅。
周閻仔細地用消毒水清理,動作很輕。陳傷咬著牙,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一聲不吭,只是身l偶爾會因為疼痛而繃緊一下。
莊一坐在離陳傷和周閻不遠的地方,背靠著冰冷的墻壁。
他微微側著頭,似乎在努力捕捉周圍的動靜。
華樂坐在更遠一點的角落里,抱著膝蓋,把頭埋得很低。
黑炭從莊一的手腕上游下來,在記是灰塵的地面上慢慢爬行著,留下淺淺的痕跡。
它的身l很細,動作很慢,似乎對周圍的環(huán)境有點好奇。
接下來的兩天,我們沒有離開l育館。
食物和水暫時不缺,更重要的是,大家需要一個地方喘口氣,處理身上的傷和心里的結。
周閻每天定時給莊一檢查耳朵,換藥。紗布下的紅腫在慢慢消退。
第三天傍晚,周閻在離莊一稍遠一點的地方,假裝不經(jīng)意地輕輕敲了一下旁邊的金屬折疊椅腿。
“叮。”
一聲很輕微的金屬敲擊聲。
莊一猛地轉過頭,看向聲音發(fā)出的方向,眼神里帶著詢問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周閻臉上露出一點笑意,又稍微加重了一點力道,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