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快步走向那個白色的醫療箱,打開看了看,里面整齊地放著紗布、繃帶、消毒藥水、消炎藥和一些常用藥品?!八幤芬埠荦R全?!?/p>
我走到那些罐頭和米袋旁邊,伸手拿起一個午餐肉罐頭,冰冷的鐵皮觸感非常真實。
目光掃過整個地下室,應急燈穩定的光芒下,堆積如山的物資散發著一種令人眩暈的安穩感。
這不是幻覺。
壓抑了很久的死寂被打破了。
陳傷迫不及待地撕開一包壓縮餅干,狼吞虎咽地吃起來,發出咔擦咔擦的咀嚼聲。
華樂也拆開一包,小口小口地咬著,但速度很快。
“等等!”周閻的聲音響起,帶著醫生的本能警惕,“先別急!檢查一下!”
他快步走到那些桶裝水前,仔細檢查密封蓋,又拿起一包壓縮餅干,翻看生產日期和包裝完整性。
他走到罐頭堆,挨個檢查罐l是否有銹蝕、鼓脹。
“……水是密封的,應該沒問題。餅干……雖然過期很久了,但真空包裝沒破,應該……也能吃。罐頭……暫時沒發現鼓罐。”
周閻檢查完,松了口氣,但語氣依舊保留著謹慎,“不過還是要小心,先少吃點,看看反應?!?/p>
沒人反對。
但饑餓感壓倒了一切。
陳傷和華樂還在吃餅干。
莊一也默默撕開一包,慢慢吃著。
黑炭似乎也被食物的氣味吸引,細長的身l在莊一手腕上微微扭動,小腦袋蹭著他的皮膚。
周閻找了一個相對干凈的角落,開始動手清理灰塵,準備鋪開毯子。
“這里暫時安全。我們休整一下?!?/p>
我也拿起一包餅干,撕開包裝。
干硬的餅干碎屑在嘴里化開,帶著一種久違的、純粹的糧食的味道,混合著濃郁的油脂香氣。
很干,很噎人,但那股實實在在的飽腹感,一點點驅散了胃里的冰冷和絞痛。我慢慢地咀嚼著。
陳傷一口氣吃了大半包餅干,噎得實在喘不過氣,才抓起旁邊一個桶裝水,費力地擰開蓋子,對著嘴就灌了幾大口。
清水順著他的下巴流下來,他也不擦,發出記足的嘆息:“真他……真是好運!”
他差點又爆粗口,硬生生憋了回去,臉上是毫不掩飾的狂喜,“老子以為這次真要餓死在路上了!”
華樂小口喝著莊一遞給她的水,臉上終于恢復了一點血色。
她看著周圍堆積如山的物資,眼神還有些茫然,輕聲說:“……好多……是誰放在這里的?”
沒人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