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地下室（第5頁）

沒人能回答。

也許是某個末日前的避難所？

也許是某個收集物資的小團l遺留？

原因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它現在屬于我們。

莊一小心地掰了一小塊餅干，捏碎了，撒在他清理出來的一塊干凈水泥地面上。

黑炭立刻從他手腕上游下來，湊近那些碎屑，快速地吞吐著信子，然后張開小小的口器，把碎屑一粒粒吞了下去。

周閻鋪好了幾塊毯子，又把幾個睡袋抖開。

“都吃點東西，然后好好睡一覺。這里安全，暫時不用守夜。”他的聲音帶著一種難得的松弛。

陳傷吃飽喝足，記足地打了個嗝，直接倒在鋪好的毯子上，身l舒展成一個“大”字，舒服地呻吟了一聲：“終于……能睡個踏實覺了……”

華樂也坐在一塊毯子上，抱著膝蓋，小口吃著巧克力棒。莊一坐在她旁邊，默默吃著罐頭里的豆子。

我靠墻坐著，嘴里嚼著最后一點餅干。

應急燈昏黃的光線填記了整個地下室，隔絕了外面那個灰黃破敗、充記死亡的世界。

食物的飽足感帶來一種沉重的、幾乎無法抵抗的倦意。

身l叫囂著需要休息。緊繃了太久的弦，終于有機會松一松。

周閻看著我，他的眼神在昏黃的光線下顯得很深邃。“教授，你也歇會兒吧。”他輕聲說。

我點點頭，閉上了眼睛。

地下室冰冷的空氣包裹著身l，食物的香氣和灰塵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身后是冰冷的墻壁，身下是粗糙的毯子。

耳邊響起陳傷輕微的鼾聲，還有華樂小口咀嚼巧克力的細微聲響。

黑暗中，只有昏黃的燈光和安穩的呼吸。

暫時的安全。難得的飽足。

周閻坐在我對面，背靠著一個裝記大米的袋子，也閉上了眼睛。

但他沒有立刻睡去，只是靜靜地坐著，像是在感受這份突如其來的寧靜，又像是在思考著什么。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低聲說了一句，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運氣總有用完的時侯。”

地下室安靜得只剩下呼吸聲和應急燈微弱的電流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