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前面?zhèn)鱽黹T軸轉(zhuǎn)動時令人牙酸的“嘎吱”聲。一股更加冰冷潮濕、帶著濃重土腥味和灰塵的空氣涌了出來,嗆得人直咳嗽。
一絲微弱的光線從門縫里透出來,不是外面的灰黃光線,而是某種穩(wěn)定而昏黃的光?
我們一個接一個地鉆進門里。
眼前豁然開朗。
一個不算小的地下室。墻壁是粗糙的水泥,頂上吊著幾盞應(yīng)急燈,發(fā)出微弱但持續(xù)穩(wěn)定的黃色光芒,照亮了整個空間。
燈光下,能看到很多東西堆放著。
我的目光掃過那些東西,心臟猛地跳了一下。
靠近門口的地方,整齊地碼放著十幾箱東西。
紙箱上印著模糊的圖案和字跡,能分辨出“壓縮餅干”、“能量棒”的字樣。
旁邊還有好幾桶桶裝水,藍色的桶身落記了灰,但密封蓋看起來完好無損。
再往里一點,是堆疊的罐頭。午餐肉罐頭、豆子罐頭、水果罐頭……
鐵皮罐子反射著昏黃的燈光。
另一邊,還有一些真空包裝的脫水蔬菜包、大米袋、甚至還有幾盒巧克力棒。
角落里,還堆著一些毯子、睡袋,幾個金屬工具箱,還有一個白色的醫(yī)療箱,上面畫著紅十字。
整個地下室雖然布記灰塵,空氣冰冷渾濁,但這些東西堆放在那里,像一座突然出現(xiàn)的、閃閃發(fā)光的寶藏山。
所有人都愣住了,站在原地,一時說不出話來。呼吸聲在寂靜的地下室里顯得格外粗重。
“我的老天……”陳傷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他幾步?jīng)_到那些壓縮餅干的箱子前,用力拍掉上面的灰塵,聲音因為激動有些變調(diào),
“餅干!整箱的餅干!”
他急不可耐地撕開一個箱子封口,從里面抓出一大包印著“軍用壓縮餅干”字樣的銀色包裝袋,緊緊攥在手里,眼睛死死盯著,好像怕它下一秒就消失。
華樂也跑了過去,蹲在一個打開的餅干箱子旁邊,拿起一包餅干,翻來覆去地看著上面的字,手指微微發(fā)抖。
她抬頭看向莊一,臉上是難以置信的表情,眼睛里亮晶晶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又像是在笑。
“哥,吃的…好多吃的……”
莊一站在那里,手腕上的黑炭似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動了,小腦袋抬起來,好奇地左右張望。
莊一看看那些堆積的食物和水,又看看激動得語無倫次的華樂和陳傷,最后看向我和周閻。
他那張總是沒什么表情的臉上,肌肉微微抽動了一下,嘴唇動了動,最終只吐出一個字:“……好。”
周閻長長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緩緩?fù)鲁鰜恚路鹨堰@些天的疲憊和絕望都呼出去。
他走到那些桶裝水前,伸手拍了拍結(jié)實的藍色桶身,臉上露出如釋重負(fù)的神情:“水。是干凈的水。”
他又快步走向那個白色的醫(yī)療箱,打開看了看,里面整齊地放著紗布、繃帶、消毒藥水、消炎藥和一些常用藥品。“藥品也很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