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閻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些無奈,也有些擔憂。
他維持著那層屏障,跟了上去。
我落在最后。
看著前面幾個人的背影。莊一緊繃著,像張拉記的弓。
陳傷走在他斜后方,時不時警惕地回頭掃視。
華樂低著頭,走在中間,像個犯了錯被罰站的小孩。周閻護在她旁邊。
廢墟無邊無際。
破碎的樓房,扭曲的車輛,翻倒的廣告牌。風卷起地上的塵土和紙屑,打著旋兒。
那股混合的臭味揮之不去。
沒人說話。
只有腳步聲,踩在碎石和瓦礫上,咯吱作響。
我們的每一步都踏在死寂和未知的危險上。
華樂的背影顯得很小,很單薄。
我知道她難受。她只是想幫忙。
沒人怪她。我們都知道。
可剛才那一瞬間的恐懼和后怕,是實實在在的。
在這鬼地方,一個失誤,就可能把所有人都拖進地獄。
她大概也明白了。所以她才哭。所以她才一直低著頭。
路還很長。
我們得活下去。活到能把這該死的末日結束的那一天。或者,活到死的那一天。
我收回目光,看著前方灰黃的天際線,邁開步子。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