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不用緊張,說說事情經過。”
林江深吸一口氣,把先前林福說的話又重復了一遍。
顧局長看著林江,從衣兜里掏出一包煙,手伸了伸,林江搖頭,他不抽煙。
“男人哪能不抽煙,來一口。”
顧局長親自將香煙點燃,送到了林江的嘴里,林江看著顧局長又點燃一支煙,深吸一口,吐出白色的圈圈,也學著深吸一口,吐出一大串的白色煙霧。
“很好,沒有咳嗽,王為黨是誰殺的。”
林江沒想到這個顧局長竟然直接就審問了,想也不想沖口而出:
“我殺的。”
“不是你殺的吧,我記得林茂德說是他殺的。”
“不是我叔公,他長輩做久了,什么都要攬在自己身上,這一次,我不會讓他為我背鍋了。”
“為你背鍋,難不成你還做了很多壞事讓你叔公背鍋。”
林江又吸了一口煙,看了顧局長一眼,果然煙是好東西,它能平復自己的心慌意亂,讓自己沉著冷靜。
“多了去了,我父親偷家族的黃金,我偷小叔公家里的糧食,我們四兄妹總以為自己是林家的長房嫡孫,不定期的作呀鬧的,小叔公都是一笑而過……”
想到叔公對他們的好,想到林菀一家三口對他們林家村的資助,想到自己和林松的種種作妖,他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煙。
這一次他吸得狠了,將煙氣吸入了喉嚨,進入了胸腔,整個人都難受起來,止不住地開始咳嗽了,越咳越厲害,幾乎要將一顆心都咳出來。
“林江,林茂德才是殺害王為黨的兇手對不對。”
顧局長趁著林江咳嗽,忽然開口詢問,林江一手捂住自己的喉嚨,一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毅然搖頭:
“不對,我才是兇手,該殺該剮隨你們處置。”
“林江,我勸你好好考慮清楚,殺人罪很嚴重,如果你一直要頂缸,你的前途沒有了,你兩個兒子的前途也不復存在。”
“沒關系,只要我這個做父親的有擔當,只要我堂妹能夠起來,她不會丟下我兒子的。”
“呵呵,你以為林菀還會對你們好。”
顧局長早就從傅承宵的嘴里知道一些林家的事,林家大房和三房已經讓林菀徹底失望,他就不信林菀還會吃回頭草。
林江的眼神失去神采,只是沒多久,他又恢復了常態,他要賭一把,用自己的一條命堵他們一家的安居樂業。
“不好也沒有關系,我得對得起林家的列祖列宗。”
顧局長點點頭,掐滅了手里的香煙走了出去,不需要再審訊這個林江了,他一個人扛起了林家村所有的罪。
自己能做的,只能給他減輕處罰,畢竟是正當防衛,只不過防衛過當,死刑可免,但下放還是必然的,可把他送去哪里下放呢。
林滿倉坐在叔公家里,看著眼前的電話機,已經想了四五個小時了,這個電話他要不要打,打給林菀的后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