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唐煦遙推門進來,走到床前,見江翎瑜系著抹額,仰臥在床上,才好起來的氣色又見頹勢,唇也有些發白,見他睜眼,忙握住他涼軟的手,“這是怎么了,夫人頭痛嗎?”
“是有些。”
美人見了唐煦遙,忍不住想和他親昵,不過身上沒力氣,不是很好坐起來,就將他的手握得緊了:“夫君,我想你。”
“為何又不舒服了。”
唐煦遙滿眼心疼,纏著江翎瑜問東問西:“是不是我走前,夫人就不好受,瞞著我,還是我氣著夫人了?”
“沒有,就是著涼了,”江翎瑜不肯說實話,不愿意讓唐煦遙自責,“夫君莫擔心。”
人撒謊會有些反常的表現,即使江翎瑜這樣精明的人,依舊如此,他見唐煦遙實在不如以往熱情,從前相見在牽手相擁之前,笑影先浮于眉眼,他更沒猜到,這些細微的變化,唐煦遙都體察到了。
因為唐煦遙太愛江翎瑜了,他的所有,唐煦遙都認真記在心里了,況被他深愛著,自是知道他現在愛得沒有那么認真。
“夫人有心事。”
唐煦遙微蹙著眉頭,將美人抱起來送進懷里,一手摟穩了他,另一只手則攀上去,為他揉著太陽穴,直言道:“我還知道,夫人撒謊了,這頭痛蹊蹺,我走時還好好的,一定是我氣著你了。”
江翎瑜知道被看穿,還是不愿意說實話,撩起眼皮,望著唐煦遙,眉眼如絲,可疲倦難掩,輕輕搖頭:“夫君,沒有的。”
“夫人別這樣。”
唐煦遙從沒見過江翎瑜如此疲累的神態,以為他是不愛自己了,不愿意將話說開,嚇壞了,眼圈都紅起來,央求美人:“我何處做得不好了,夫人就告訴我,求求夫人,別不要我。”
“我愛你。”
江翎瑜揚起下巴,
唇瓣輕輕點在唐煦遙臉頰上:“莫要胡思亂想了。”
“我是不是惹夫人不開心了。”
唐煦遙很有些垂頭喪氣:“我看得出來,夫人有心事。”
“我沒有不開心,只是想著,
你臨走前說的那句話。”
江翎瑜道明緣由:“你說,
愿今后再無征戰,
我不知為何你要說這句話,可是收到前線消息,
戰事吃緊,你又要回去了么?”
“沒有。”
唐煦遙急忙解釋:“我只是想起我為何厭惡邊疆的野獸啃食人尸,怪戰爭,
并非是它們有意為之,要是沒有尸骸遍野,它們也不會如此,故而,才出此言,
不成想讓夫人誤會,抱歉夫人。”
“如此,那是我多心了。”
江翎瑜懸著的心終于放下,
身子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