絹子和熱水換了一遍又一遍,唐煦遙手燙紅了,跪在美人身邊,不知疲倦地伺候到子時,這張轉(zhuǎn)為溫?zé)岬慕佔訌乃共磕孟聛恚讣獍聪氯ィ|著他腹中冷硬的地方緩和多了,總算安穩(wěn)些,就將掀起來的寢衣撩下來,為他蒙上被子。
掖被角的時候,唐煦遙聽得美人開口喚自己:“煦遙。”
“嗯,”唐煦遙回話時常不緊不慢的,聽著,但循聲去看江翎瑜實在急切,“霖兒,好些了嗎?”
江翎瑜美目半闔著,唇瓣點碰:“好些了。”
美人從厚被褥里抽出手,指尖朝著唐煦遙,輕聲問他:“是不是照顧我很久了?”
“沒事,多久都成,”唐煦遙攥著江翎瑜總算溫?zé)嵝┑乃厥郑诺酱竭呌H吻,“我只想你好受些。”
江翎瑜用力攥著唐煦遙灼熱的手晃晃:“抱抱我。”
“好。”唐煦遙答應(yīng)得極痛快,平躺在床外側(cè),伸出手臂讓江翎瑜枕著,待他慢慢地挪過來,唐煦遙用力一抬手,將清瘦的美人攬在臂彎里,緊緊抱住,順勢壓緊了被子。
江翎瑜看著他:“今日這樣睡嗎?”
“嗯,”唐煦遙嗓音溫和,“我心口這里熱,你這樣躺著,我好給你暖身子。”
美人的耳骨枕在唐煦遙肩下那塊軟肉上,確實灼熱,還想離唐煦遙再近一點,默不作聲地往他懷里擠著,他有所察覺,知道美人身子不適,沒什么力氣,索性摸著那細(xì)軟柔弱的腰,朝著自己這一側(cè)送了送。
“這樣躺著好嗎,”唐煦遙手從被子里伸出來,摸摸江翎瑜的腦袋,親他的額頭一口,“你身上沒力氣,有事與我說就好了,何必這樣強(qiáng)撐著。”
江翎瑜輕扯唇角,露出兩顆虎牙,笑得很俏皮,只是他身子虛弱,說話有氣無力:“沒有,我想自己挪。”
“煦遙,”美人受著唐煦遙灼熱的掌心在頭上撫摸,問他,“你說,咱們?nèi)フ娑ǜ瑫粫腥嗽诼飞洗虤⑽遥俊?/p>
美人這話把唐煦遙問愣了,唐煦遙不是沒有對這事的擔(dān)心憂思,只是行兇之人沒抓著,一切都說不好,更不能妄斷,只好這樣安撫他:“皇帝派我衛(wèi)護(hù)你,自然是要防此事發(fā)生,你寬心些,我會盡全力護(hù)著你。”
“你是正二品大員,”江翎瑜闔目輕笑,“皇帝竟真的將你給了我,在大琰,此事絕對是前所未有的。”
江翎瑜雖常在府上養(yǎng)病,但朝政的事他是知道些的,京官外調(diào),最高規(guī)格的衛(wèi)護(hù)不過就是正四品的兩名鎮(zhèn)撫使帶錦衣衛(wèi)伴隨,唐煦遙已經(jīng)是正二品的五軍都督府都督僉事,授鎮(zhèn)國大將軍,如此級別的武將,要不是皇帝在意江翎瑜,只管讓他從陳蒼和葉如燭之中任選其一,哪里還能有這樣的緣分。
“什么正二品,正一品的,計較那勞什子,就那么回事。”
唐煦遙緊盯著懷里的美人,滿眼溫存:“我能和你廝守,才是我如今所愿。”
“喲,這還是我認(rèn)識的唐將軍嗎,竟為我不在意品級,”江翎瑜翻了個白眼,噎唐煦遙,“我倒是記得,前些日子,將軍險些擠兌得我做不了官。”
江翎瑜雪白的指尖掐住唐煦遙得耳骨,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個窩里橫的傻子,是我要做官嗎,我巴不得離這個烏煙瘴氣的臭水溝遠(yuǎn)些,你倒好,擠兌起我來了?”
“我錯了,心肝兒別生氣了。”
唐煦遙被美人訓(xùn)得臉紅,摟著他央求:“我再也不說了,我知錯,求求你別生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