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盛世,”廖無春聽懂了,溫聲答江翎瑜的話,“但沒有江大人通天的手段,盛世中也有蛀蟲。”
“蛀蟲?”
江翎瑜眼神頗有些玩味:“我看是廖提督身上有蛀蟲,不是大琰有蛀蟲?!?/p>
話說完,江翎瑜捂著心口輕咳不斷,柔聲喚了唐煦遙的小字:“簡寧,我心口痛?!?/p>
“輕些咳,”唐煦遙抬起手,又給美人揉起心口,“待大夫為你看過病,我就讓唐禮為你倒些水潤潤嗓子。”
秋日,江翎瑜是有些咳嗽,但現在沒那么想咳,主要還是為了打斷廖無春的話,仰賴他身子特別不好,咳得這么做作,廖無春也不好說出什么來。
江翎瑜確實不厭煩廖無春,幫忙也是要幫的,私下結黨也在江翎瑜的運籌帷幄之內,畢竟周竹深黨實在扎根朝廷內部,隨意就能造些內憂外患,人手不夠怎么撼動大樹,但,不能這么輕易地答應了。
江翎瑜貴為正二品刑部尚書,一個東廠提督求著幫忙,條件都沒談,就樂顛顛地答應了,這不是江翎瑜自降身價嗎?
廖無春不是不懂江翎瑜的意思,等唐煦遙說完,他又添上一句,死皮賴臉極了:“算卑職求尚書大人了,今日一見,此后重逢實在難了,卑職只求您答應,今后卑職對您一定有求必應,百依百順,您放心就是?!?/p>
廖無春知道自己需要江翎瑜的幫助,比江翎瑜需要自己更大,誰讓他心眼小,容不下商星橋,只比唐煦遙稍微強一點。
“我考慮一下。”
江翎瑜唇色泛白,垂下來的幾絲黑發擋住眼尾,他垂著眼簾,虛弱地笑了笑:“今后見面難些,想必廖提督是拿準了能隔三岔五地見,才這樣說,對嗎?”
廖無春點頭:“卑職就說江大人精明,大事小情都瞞不過您。”
“還是那句話,我考慮一下。”
江翎瑜窩在唐煦遙懷里,美目幾乎完全闔上,弱聲說:“下次見面,我給你答復。”
廖無春心里有底了,眉開眼笑,起身辭別:“江大人,唐大人,北直隸深秋干冷,要注意保暖,身子要緊,卑職先走了,急著給皇帝復命交差?!?/p>
兩個人點頭:“嗯,慢走?!?/p>
待廖無春走了,江翎瑜捂著唇嬌嚀一聲,笑了,費力地抬起手,捏住唐煦遙形狀好看的耳骨,虛聲逗他:“簡寧,你這大醋壇子?!?/p>
唐煦遙似笑非笑:“你看出來了?”
“那還看不出來?”
江翎瑜桃花明眸瞇著,
伸出食指戳著唐煦遙細膩的臉頰:“不悠著點,被子都要拽人家臉上去了。”
唐煦遙齒間“嗤”了聲:“誰讓他碰著你了。”
江翎瑜皺眉:“他沒有?!?/p>
“我不管,”唐煦遙還是不高興,
“他離你近了就不行。”
“你這傻子?!?/p>
江翎瑜氣笑了:“誰都喜歡我?”
唐煦遙油鹽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