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軒在我身后輕聲說:“他名下所有的財產,都轉到了您的名下。包括江氏集團的股份,以及他所有的不動產?!?/p>
“他說,這些都是他欠您的?!?/p>
我搖了搖頭。
“我不要?!蔽覍⒛莻€裝著戒指的絲絨盒子,輕輕放在墓碑前。
“這些東西,你替我處理吧。成立一個基金會,用他的名字,去幫助那些在災難中失去親人的孩子?!?/p>
陸軒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好的,沈小姐,我會辦好的?!?/p>
我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墓碑上冰冷的照片。
“江赫?!?/p>
我輕聲說,像是在對他說話,也像是在對自己說:“前世,你用命救我,我很感激。這一世,你用你的方式贖罪,我也看到了。”
“你的錢,我不能要。你的愛,我也要不起了?!?/p>
“我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就到此為止吧。你救災而死,也算求仁得仁。從今以后,你安息,我前行?!?/p>
“你送我的戒指,我還給你。你刻下的家人,也還給你?!?/p>
“江赫,你聽好了?!?/p>
我站直身體,看著照片里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而決絕。
“我沈盛夏,從今天起,自由了。”
說完,我轉過身,沒有再回頭。
風吹過墓地,卷起幾片落葉,像是無聲的嘆息。
身后,陸軒看著我決絕的背影,最終還是沒有再開口挽留。
他知道,這個女人,是真的放下了。
她像一只掙脫了所有枷鎖的鳥,終于要飛向屬于她自己的,那片廣闊無垠的天空。
9
三年后。
巴黎,塞納河畔。
我的個人畫展正在這里的一家知名畫廊舉行。
畫展的主題,名為《新生》。
畫上,有普羅旺斯的薰衣草田,有阿爾勒的向日葵,有地中海的蔚藍海岸,也有巴黎街頭溫暖的陽光。
每一幅畫,都充滿了生命力和對生活的熱愛。
唯獨沒有的,是人物。
我的畫里,從來不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