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宴清與陳二爺說這話,目光落在她身上,看著她蹦蹦跳跳,叮囑道:“別撞著。”
吟柔喜出望外,幾步跑到陳宴清跟前,揪著他的袖擺雀躍問:“你真的說對了,謝大人真的平安無事。”
這半個月她都快不報希望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陳宴清拍了拍她攥緊的手,“他若出不來,有些東西可就護不住了。”
吟柔沒聽懂他意味不明的解釋,陳宴清也沒有解釋,若換做是他,他也會拼了命出來。
宋擇安看著興奮過頭的吟柔,出言提醒,“小柔,不得無禮。”
吟柔愣了下,不明所以的回看向宋擇安,注意到他目光看的哪里,忙松開攥著陳宴清袖子的手。
將發燙的手背到身后搓了搓,她怎么忘了哥哥還在,就這么放肆的去接觸陳宴清。
也不知哥哥看出什么端倪沒有,吟柔不確定的又看了看宋擇安,找補著對陳宴清道:“三公子見諒。”
陳宴清手里還殘留著細膩的觸感,自喉間沒滋沒味的淡嗯了聲。
宋擇安沒有過多的懷疑,上前道:“關于父親的訟書是不是可以呈上去了。”
陳宴清點頭,“你們二人各寫一份交給我,我去京兆府呈遞。”
往京兆府去的那日,天也格外的好,吟柔退開車軒朝天際望去,是一片澄凈。
馬車拉停在京兆府外,陳宴清對二人道:“去為你們父親鳴冤,還他清白。”
吟柔哽咽望著他,眼眶含著酸澀的淚意,感激的話已經說不盡。
陳宴清輕抬下頜,“去吧。”
吟柔與宋擇安一同站在京兆府外的石階上,兩人對看一眼,吟柔走上前抽出擊鼓棒,用力敲響登聞鼓。
鼓聲一聲響過一聲,嘹亮渾厚的鼓聲回蕩進府衙,很快一行佩刀的官差沖出來,“何人擊敲登聞鼓。”
兩人一同跪地叩首。
“罪女宋吟柔,有冤情稟告大人,叩乞大人明斷!”
“罪民宋擇安,有冤情稟告大人,叩乞大人明斷!”
以后就是一家人
跪在明鏡高懸的匾額之下,吟柔內心竟是激蕩,一聲聲訴訟著父親的冤屈,直到最后已經涕淚滿面。
“求大人明鑒!還罪女父親清白!”吟柔伏地叩首,額頭重重磕在地面上。
公堂之上,沉肅的聲音傳來,“本官已經查明宋大人一案,江南四郡官員與番商勾結,私開漕運便利,從中謀私,宋大人發現幾人罪證,被誣陷致死,今本官認斷宋大人無罪,還你與你兄長良籍身份,宋大人已死,本官亦抱憾,判令歸還宋家所有被抄財物,另為宋大人旌表門閭還以清明。”
終于,終于,父親終于不在是百姓以為的貪官。
吟柔激動落淚,她身旁的宋擇安眼眸同樣含了熱淚,聲線顫抖,“我兄妹二人,在此叩謝大人。”
公堂上的威嚴身影抬手,對二人道:“你們可自行歸家,為父下葬,當地官員會陪同安排。”
……
告別陳二爺,陳宴清陪同兩人回到江寧,為宋父安排下葬。
江南雨多,一連數日的陰雨天在棺槨入土這刻撥晴,吟柔抬起瑩淚的眸子,望向天際的暖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