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死里逃生,對著陳宴清千叩萬謝,烏氏臉色鐵青,幾番忍耐才壓下了火氣,深呼吸頷首道:“三郎說的也有理,但是這個丫鬟。”
烏氏森幽陰毒的目光射向吟柔,無論如何這個禍水不能留下。
陳宴清不輕不重的呼吸,看似沒什么情緒,一旁的書硯卻清楚,這是公子不耐的表現。
公子哪里是為那幾個來。
方才他準備去帶走宋吟柔,正巧見盧嬤嬤把人帶走,趕緊就去稟報,公子正與表公子在談事,撂下人就過來。
“您成日燒香念佛,我以為修的是菩薩心腸,卻連得饒人處且饒人都沒修成?”陳宴清沒有情緒的看過去,可話里的譏嘲無需多言,已經是溢于言表。
烏氏臉上的平和徹底維持不住,攥著佛珠的手死死掐緊。
盧嬤嬤見狀忍不住出聲,“三公子這是什么話,夫人不過處置一個丫鬟,竟被你說的如此嚴重,夫人到底是陳家的主母,您的母親。”
她話里夾著打壓的意味。
“你是在與我論尊卑。”陳宴清掀起眼簾。
怒不自威的一眼讓盧嬤嬤的冷汗直冒,深低下頭,“老奴哪敢。”
“即是論尊卑,下人頂撞主家是何罪?”
盧嬤嬤大驚失色,三公子竟是要問責她,就連吟柔都是一驚,輕抬起眼簾,望向陳宴清冷峻的側顏。
她從未見過三公子這般疾言厲色,甚至為她與烏氏公然相對,心弦沒有預兆的顫縮。
盧嬤嬤求救般看向烏氏,“夫人,老奴真不是有心。”
烏氏哪曾想他如此不留情面,如
今老爺已經去了,商會又徹底到了他手里,等于陳家是他說了算。
恨怒填在xiong口,偏偏還要咽下氣好聲好氣的和他說話,“盧嬤嬤好歹伺候我多年。”
陳宴清頷首,“即是伺候您的,我也不會不顧念。”
他停了片刻,啟唇冰冷吐字:“跪下,掌嘴。”
“三郎。”烏氏驚急出聲。
陳宴清打斷她,“您該知道,若依照規矩,就不是掌嘴那么簡單。”
烏氏一下噤了聲,盧嬤嬤臉上早就失了血色,若真按規矩,是要仗責的!
院里其余下人一個個把頭垂底,心里忐忑,就是書硯此刻都不敢大喘氣,余光瞥見被勒令跪著的吟柔,才明白公子為何會這么動怒。
“我不想說
“爽嗎?”
十幾個又狠又的巴掌下去,烏氏臉色鐵青,這幾個巴掌跟打在她臉上有什么區別!
她娘家是烏氏一族的旁系,在族中地位就不高,她費盡心機,好不容易取代先夫人當上了陳家主母,可她在陳宴清面前依舊直不起脊梁!
烏氏狠狠看著自己掌摑自己的盧嬤嬤,恨意蒙目。
“停吧。”陳宴清淡聲道。
盧嬤嬤哆嗦著放下手,兩邊臉早已被打的高高腫起,嘴角紅紫破口,頭發也打亂了幾縷,往日的囂張氣焰再不見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