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光不知何時暗了許多,陳宴清半邊身子陷在暗處,面容被分割的明明暗暗,光影下的那半邊冷峻鋒利,暗處的半邊更讓人覺得危險。
那攤被他按熄的心火又隱隱有復蘇的跡象。
“三公子……”吟柔想提醒他郎中來了,可才說三個字就已經喘得厲害,好一會兒才有力氣繼續說:“郎中來了。”
“我知道。”
陳宴清站起身,似往旁邊看了一圈,繼而走到吟柔身前。
高挺寬闊的身影一靠近,空氣里都染了不屬于吟柔的溫度,她本能的想要偎過去,全身上下用盡了力氣才忍住沒有在失去控制。
她無力抬起目光,也不敢抬,視線就這么停在半空正對著陳宴清的腰腹處。
她看到他抬起手,不知道是不是視線模糊的緣故,以往秀致修長的手僨張著截然不同的粗糲兇烈,暴起的筋骨根根分明,隨著解去腰帶的動作一張一弛,像隨時會沖破束縛的表皮。
吟柔腦子發蒙,三公子為什么解腰帶……她忘了呼吸,仰起臉龐想去看她的臉。
可他身量太高,她又是坐著,頸項仰到了極細,也才看到他繃緊的下頜,她剛才蹭吻過,殘留著shi痕。
耳畔是衣裳褪下的沙沙聲,吟柔呼吸愈發凌亂急促,眼前突然一黑,大片的衣袍自上而下將她整個罩住。
“別動,也別發出聲音。”
吟柔縮在衣袍下咬緊了唇,眼睛在一片黑暗里變得無光,三公子是怕她給他添麻煩,更不想人知道他們有什么關系。
陳宴清開了門,郎中背著藥箱進來,含腰道:“不知三公子有哪里不適。”
“不是我。”陳宴清瞥向一旁,“給她看看。”
郎中隨著轉頭,看到被衣衫罩住的身影扎扎實實一愣,所幸很快回神,走上前道:“煩請這位把手伸出來。”
一只女子的手自衣袍下伸出,郎中愈發詫異,卻也不敢多問,搭指為她診脈。
稍一探,郎中就變了臉色,“這姑娘,是中了烈藥。”
誰不知道陳三公子潔身自好,不沾女色,怎么他屋里會有個身中烈藥的女子,披的衣裳,也是三公子的吧。
陳宴清問:“怎么解?”
“這……”郎中面露難色,再度給吟柔搭了脈,“這位姑娘不單服了烈藥那么簡單,像是用了極大的劑量,遠不是常人能承受的。”
陳宴清眉心緊鎖,難怪她的藥性會反復。
極大的劑量?
陳宴清稍瞇起眸,眼底覆上一層寒冰。
衣袍之下,吟柔已經徹底迷亂,一只手緊攥著帶有陳宴清溫度的衣袍,臉龐貼著布料輕蹭,刺繡的紋理刮過異常敏感的肌膚帶著些疼,不舒服。
吟柔沮喪抽咽,又死死忍住,三公子說不能發出聲音。
陳宴清眼睛何其的尖,隔著衣袍仿佛都能看到她的小動作,眉峰壓緊,“那現在如何治。”
不耐的聲音含著冷意,郎中凜神道;“這么重的劑量,即便服藥一時半刻也解不了。”
“林郎中行醫多年,連個烈藥都解不了?”陳宴清打斷他。
淬了冰的聲音讓林郎中心頭一寒,他為陳家看診多年,可以說還未曾見過三公子動怒,僅是一句話就讓他感到了攝人的壓力。
“最好的方法,就是交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