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菡月搖搖頭,“我再等一會兒。”
一直到快傍晚,趙乾推門進來,趙菡月忙起身相迎:“父親。”
“你怎么在這。”趙父詫異看向自己女兒,旋即反應過來,攢眉道:“三公子已經走了。”
趙菡月臉上的笑容僵了僵,趙父搖頭表情略帶不虞,他自然知道自己女兒的心意,心里也覺得陳宴清是良配,可作為父親總是見不得女兒上趕著去掛心他人。
“我才不是等表哥。”趙菡月輕嗔走上前,接過父親手里的一沓公文,“我是看父親忙了那么久,怕你太累。”
趙父沒好氣的搖頭而笑。
趙菡月抿了抿嘴角,“父親與幾位大人談了半日,可是碰上什么麻煩了?”
“倒是沒什么麻煩,只是朝廷巡查馬虎不得,從邊防守衛,將士軍餉,還有這一代的民情,商賈都要上報,所以才忙了些。”
聽父親也這么說,趙菡月松神點點頭,只是既與巡查無關,那表哥是因為什么動怒?
趙菡月百思不得其解,趙父道:“我還要將這些公文整理了,你早點回去。”
趙菡月貼心說:“我幫父親吧,你也歇會兒。”
趙父心感寬慰,走到一旁坐下,趙菡月將一則則公文歸放,眼尖注意到一則要上報的折子,“這是什么?”
趙父看了眼,“不日就是太后娘娘大壽,皇恩特赦可以赦免一部分已經服刑滿三年的奴籍,這是各個府署上呈的名單。”
奴籍?趙菡月似心中有感一般,翻開了折子,目光在一眾密密麻麻的名字里盯住——
宋吟柔
趙菡月捏著折子的手攥緊,若說之前她還能安慰是自己多心,如今就是最好的證據。
表哥幾次維護宋吟柔就罷了,竟然還要替她消去奴籍。
甚至不惜在名單上作假,朝廷的命令是只赦服刑三年的奴籍,宋吟柔遠遠沒到!
趙菡月呼吸都失了頻率,表哥行事素來遵照章程,卻在這樣大的事上糊涂。
真的是糊涂嗎?趙菡月目光不住慌閃,表哥先是把宋吟柔安排近十方堂,又為了她開罪烏氏,然后就是現在。
若說只是施舍一點憐憫,那為何只對她如此!
她不愿接受,更難以想象,表哥會如此。
在她心里表哥清融如不染俗塵,與其他男子都不同,更讓她心甘情愿的去仰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