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放桌上,不用打開盒子。”
傭人們o的腳步聲與邵明屹低沉的吩咐聲,交織成渾濁的聲浪,時而像隔著厚重的玻璃,時而又尖銳地刺入太陽穴,聽起來很不真實。
嗡――
顱內驟然炸響的蜂鳴,終于讓她渙散的目光重新凝聚:
身上的繩縛已經解開,可她卻依然一絲不掛地躺在骯臟的地毯上;不遠處,邵明屹早已穿戴整齊,正若無其事地指揮傭人整理他出差帶回的伴手禮。
(喬應桐……站起來……)
她掙扎著想要爬起,掐入地毯的十指因過度用力,而泛出死白。
(就這么癱在污穢中,你真的甘心嗎,喬應桐……?)
原本人生被摧毀,又如xingnu般被他肆意糟蹋,用完即棄,棄如敝履?
鐵銹味在舌尖蔓延,喬應桐把牙關咬出了血。
她很清楚,此刻背對著她、與傭人交談的邵明屹,正是戒備心最低的時候。
這是她最好的機會,也是唯一的機會。
那遍布鞭痕的大腿、那早已失去知覺的秘穴,本該令她痛苦得連爬起身都做不到,卻在此時此刻,凝結為最熾烈的悲憤,化作她最后的強心劑。
(站――起――來――!!!)
當女傭彎腰去撿那把落在她身旁的水果刀時,喬應桐猛地奪過刀子攥入掌中。
“啊――!”
女傭一聲驚呼,喬應桐宛若一頭掙脫捕獸夾的瀕死幼獸,xiong腔中爆發前所未有的嘶吼,舉起手中的刀,直刺向那個曾經深愛至骨、被她喚作父親的男人。
“邵――!明――!屹――!”
利刃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凄厲的寒芒。
“先生!!!!!!!”
隨著女傭一聲驚恐的慘叫,溫熱的液體沿著喬應桐的手臂,一滴、兩滴……濺在邵明屹的大腿上。
“爸、爸爸……為、為什么……”
鮮血從邵明屹的指縫間不斷噴涌而出,濺在他的褲子上,緩緩散開,仿若黃泉路上的彼岸花。
手里的水果刀“哐當”一聲掉在地上,喬應桐的臉頰,早已血色褪盡。
精通防身術的邵明屹,想要反制女兒那拙劣的一擊,簡直易如反掌。喬應桐深知這一點,所以方才將全身力量都傾注在刀上,刀尖直指父親xiong口,作出殊死一搏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