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李師爺意外的是。
明明是并不客氣,甚至有些傲慢的態(tài)度,那沾橋縣差役竟然老實了,似乎直接被壓制一樣。
隨后反應過來。
對不同的人,要有不同的態(tài)度。
安丘縣本地捕快,可以講事實擺道理。
可沾橋縣的差役們,明顯是媚上欺下的惡吏。
這種人不能給顏面,直接以權(quán)壓人即可。
果然,紀縣令一句話,對方再也不提,似乎知道沒人會替他們這種小人物做主,所以反而堆笑道:“縣令大人,我們王縣令說這封信十分重要,讓您務(wù)必快快回信。”
對方正七品,他從七品。
這般態(tài)度確實是上司對下屬。
紀楚拆開信,總算明白事情緣由,甚至看了看從官田回來的謝主簿。
在聽到對方喊著什么征調(diào)勞役時,紀楚心里就有了猜測。
信看完,便更加明了。
前段時間也是太忙,竟然把這事給忘了。
還要從安丘縣各項農(nóng)務(wù)說起。
紀楚規(guī)定各家的麥田必須是油菜的兩倍,而且管的特別嚴格
所以縣里大戶想要利用油菜賺錢,就必須多種麥。
各家算過之后,知道只有紀大人在,田稅不會太離譜,所以就算多種麥也是合適的。
故而安丘縣,魏家鎮(zhèn)十幾個大戶,不約而同雇人種田,他們一種,那數(shù)量也不少,只能從外面招短工長工。
不只是大戶鄉(xiāng)紳,就連謝主簿管著的官田,同樣招了人手。
沒辦法啊。
本地人實在不夠用。
各家的事情都多著呢。
本地的小孩們讀書,不讀書的也在家做家務(wù)。
大人們開荒種油菜,種莊稼。
稍微閑一點,男的還要給新開的田挖水渠,女的割蜂蜜制糖。
去大戶家做工,哪有做自家事來得劃算。
本地人覺得不劃算,外地人卻搶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