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楚知道他們擔憂,稍稍搖頭,對李師爺道:“明日一早便啟程。”
他身體在逐漸恢復,而且他心緒平靜,并不會像原主那樣憂思過度,故而只要養病即可。
原主辛辛苦苦走了這么遠的路,不能在臨門一腳出差錯。
李師爺猶豫不定。
他同樣擔憂縣令身體。
紀楚又道:“眼看雪越來越大,再不走的話,更走不成。”
一行人的主心骨做好決定,眾人不再反駁。
李師爺跟陶氏隱隱覺得,再次醒來的紀楚似乎有些不同,做決定更果決了?
吃了藥又吃了飯,紀楚再次睡過去,原本還覺得手腳冰冷,夢中卻又發現身邊有個熱源。
等他下意識抱抱枕一樣摟過去,對方愣住。
紀楚卻舒服許多,整晚下來,身上暖和不少,再醒過來,狀態明顯好了些。
眾人松口氣。
雇來的車夫更是道:“縣令老爺好多了,小的也不擔心了。”
他被雇來送紀縣令上任,要是大人真的在他車上出事,那他完蛋了啊。
紀楚笑:“一路上辛苦你,走吧。”
想著家里的爹娘兄姐,十幾口人供他讀書。
再看著陪他赴任的新婚妻子。
以及近在咫尺的邊關。
上任。
他就不信了,自己堅持不下來。
紀楚坐上馬車,車輪滾滾往前。
三日車程并不輕松,越往邊關走,目之所及愈發荒涼。
怪不得這里的官位會輪到他這個無根基無人脈的小小舉人身上。
同樣是舉人的同年,可是在曲夏州主城的時候就已經到任。
聽說他家上下打點,雖說曲夏州偏遠,卻能在主城府衙任職,也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