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豁牙子那張兇悍的臉,配上這個任務,顯得極不協調。
他愣了半天,憋出一句,“俺……不會。”
“不用你會,你往那一站就行。”陸沉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大柱拄著拐杖上前:“百夫長,那我呢?”
“你和你的弟兄,是我們的眼睛。”
陸沉指了指小鎮周邊的山頭,“把那幾個制高點給我占了,一只蒼蠅飛進去,都得給我記下公母。”
任務分配完畢,整個陷陣營都動了起來。
磨刀的變成了和面的,扛槍的改成了削竹簽的,營地里一片雞飛狗跳。
三日后,白馬鎮。
鎮口,一個面攤支了起來。
老板是個滿臉褶子的老頭,手藝……一言難盡。
面條不是坨了就是沒熟,湯里淡得能養魚。
“老板!你這面怎么回事!給豬吃的?”
一個路過的漢子拍著桌子罵。
劉黃三圍著一條油膩膩的圍裙,把手里的搟面杖往案板上重重一拍:“我日你姥姥的!愛吃不吃,不吃滾蛋!”
那漢子也是個暴脾氣,當場就要掀桌子。
不遠處,一個賣糖葫蘆的壯漢猛地站了起來。
那身板,跟座鐵塔似的。
他什么也沒說,只是把手里的糖葫蘆靶子往地上一戳,“咚”的一聲悶響,地面都顫了三顫。
掀桌子的漢子動作一僵,默默地坐了回去,埋頭“稀里呼嚕”地把那碗豬食一樣的面給吃完了。
街角,一個穿著書生長衫的年輕人,正拿著一本書看得津津有味,仿佛對周遭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陸沉用書卷擋著臉,心里已經把劉黃三和豁牙子罵了一百遍。
這他娘的叫偽裝?
這叫生怕別人不知道咱們是來砸場子的!
不過,歪打正著。
這么一鬧,整個鎮子的人都知道東街來了兩個不好惹的煞星,反而沒人敢往這邊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