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出列,拱手行禮:“卑職陸沉,參見欽差大人?!?/p>
周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臉上依舊是那副和煦的表情。
“哦?陸校尉如此年輕,便已是六品昭武校尉,前途不可限量啊?!?/p>
他話鋒一轉,“本官對陸校尉的事跡,頗為好奇?!?/p>
“一個罪籍軍戶,是如何在短短月余,脫穎而出的?這其中,可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緣由?”
來了,正戲來了。
陸沉心里冷笑,面上卻是一副受寵若驚的惶恐:“回大人,全賴秦將軍提攜,以及弟兄們用命。卑職不敢居功。”
“哦?是嗎?”周泰呷了口茶,不再追問。
但從那天起,陷陣營外,總有幾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在晃悠。
陷陣營,校場。
“我日你姥姥的!又來!”
劉黃三一口唾沫啐在地上,看著遠處山坡上那個探頭探腦的家伙,“這幫狗崽子,拉屎都想湊過來聞聞熱乎不!”
豁牙子扛著一根木樁,甕聲甕氣地問:“頭兒,要不要俺去把他揪過來?”
“不用?!?/p>
陸沉正在擦拭他的橫刀,“讓他們看。我們吃飯、睡覺、操練,一切照舊?!?/p>
“但是,從今天起,營地外圍的陷阱,每天換三個位置。晚上巡夜的暗哨,加一倍?!?/p>
他抬起頭,環視著五十多名正在揮汗如雨的漢子。
“都給老子把皮繃緊了!人家欽差大人看得起咱們,天天派人來觀摩學習,咱們不能丟了秦將軍的臉!”
“吼!”漢子們齊聲應和,操練得更賣力了。
當晚,子時。
一道黑影,如壁虎般貼著墻根,悄無聲息地摸進了陷陣營的范圍。
他避開了所有明哨,動作熟練,顯然是行家里手。
他剛潛行到一處營帳的陰影下,腳下突然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