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她的聲音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城樓。
沒有憤怒,沒有質問,只是平靜地,問出了一個所有人都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她不是給自己問的,而是替周圍浴血奮戰的軍士問的。
魏赫靠在墻上,喉嚨被匕首抵住,呼吸困難。
他看著眼前的秦紅纓,又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陸沉。
他知道,自己已經敗了,敗得一塌糊涂。
可他臉上,卻沒有絲毫求饒或恐懼。
一種詭異的的笑容,在他那張沾滿血污的臉上綻放開來。
“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前仰后合,牽動了身上的傷口,劇烈地咳嗽起來。
“為什么?秦紅纓,你問我為什么?”
魏赫的笑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怨毒的詛咒。
“你以為扳倒我就贏了?你以為守住這座破城就萬事大吉了?”
他吃力地喘息著,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我告訴你!我不過是條狗!一條替主人看門的狗!”
“真正要北涼亂起來的,真正想要你們秦家死無葬身之地的,是京城里的大人物!”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報復的快意。
“是鎮北侯!”
鎮北侯!
這三個字,如同一道驚雷,在城樓上所有高級軍官的耳邊炸響。
所有人都臉色劇變。
鎮北侯,當今圣上欽點的北涼經略使,名義上掌管北涼所有軍政要務的最高文官。
那是真正站在權力頂峰的人物。
他要北涼亂?
這個消息,比魏赫叛亂本身,還要讓人驚駭百倍。
秦紅纓面具下的身體,微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就在所有人都被這個名字震懾住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