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壹一抬手,身后的眾人頓時閉嘴。
蘇壹道:“我憑什么不能打沈耀宗,他一介布衣,身無功名,又對我無恩,他偷東西我憑什么不能打他,我不僅要打他,我還要帶他去府縣見官,我還要他坐牢!”
“小兔崽子你敢!”陳翠花聲音尖銳的開口。
儀哥兒回家(捉蟲)
“我怎么不敢!”蘇壹狠狠看向她,別以為當初他不知道,最先提出要把儀哥兒賣了的人就是陳翠花。
“家有家法,國有國規,太祖皇帝制《大虞律》,朝野上下秉公執法。如今沈耀祖盜取松煙墨方,欺我不知,毀我生意,損我利益。天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他沈耀祖算個什么東西,難不成《大虞律》竟管不得他?”
沈家族老聽完頓時心中一咯噔,沒想到沈耀祖竟然偷東西,這對讀書人來說可是天大的污點。
此時郭里正走進墨坊,“松煙墨方被盜,也損害了我們郭家的利益。”
郭里正后面的郭姓族人此時恨不得把沈耀祖給咬死。
他們土地里刨食的農戶,好不容易有了賺錢的手藝,眼看著好日子就要來了,結果被這么一個破玩意毀了,他們怎么能不生氣。
沈耀祖瑟縮的往陳翠花背后躲,而陳翠花夫妻也牢牢護著沈耀祖,沈老太則坐在一旁大聲嚷嚷著蘇壹欺負她家耀祖。
看見這一幕,蘇壹心中更恨了。
這一家人既然如此愛惜他們自己的孩子,就證明他們不是沒有感情的怪物,那他們為什么要對儀哥兒那樣心狠,三番五次要弄死儀哥兒。
他們對沈耀祖如何好,蘇壹就越能想到他們對儀哥兒如何壞。
沈家族老咬牙道:“你們憑什么說是沈耀祖偷了你的方子,制墨工坊每天那么多人進進出出,也有可能是其他人偷的。”
蘇壹看著沈耀祖腰間佩戴的絲綢繡花香囊,要是以往沈耀祖哪里有錢買這個?
蘇壹完全不理會這老頭子的狡辯:“我要報官,讓官府來查。”
一句話直接把沈大河嚇的跌坐在地上,沈老太也不嚎了轉頭不可思議的看向蘇壹。
蘇壹脊背挺直,站在那里如同一棵迎風而立的小白楊。
蘇壹:“報官之后,讓官差查,屆時事情到底什么,自然一清二楚。”
沈家老太坐在地上,一手指著蘇壹,開始賣慘,“你…你這是想把我氣死啊。大山啊,你才沒了幾天啊,你這養兒子就想把我逼死,當初你還不如不帶他回來,省的他如今要我的命啊。”
蘇壹冷冷看她一眼,“老太太,我勸你現在先別哭,有這力氣還是等你那寶貝大孫子被官府判了之后再哭吧。”
沈家老太見蘇壹這副鐵石心腸的模樣,頓時轉臉開罵起來,“你這個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你是我兒子拿幾斤糧食換來的,你的東西就是我老沈家的東西,你還有臉報官,你怎么不飛天上去,我告訴你……”
“蘇壹的確是沈大山換回來了。”郭里正走上去,擋住沈老太看蘇壹的視線,“但那墨方蘇壹賣給了我們郭家,這事如今就不是蘇壹一個人的事。”
有脾氣暴的郭家人當場便沖到沈耀祖面前質問。
“說!你到底把東西賣給誰了,賣了多少錢?”
“對,快點交代,要是在這里不交代,咱們就去公堂上交代。”
“……”
蘇壹站在人群中,冷眼瞧著這一幕,臉上沒有絲毫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