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聞,如今蘇壹靠上了太子。”
管事上前一步,“老爺怎么這時候糊涂了?那蘇壹如今的確是靠上了太子,可太子畢竟是儲君,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哪有儲君專管屬下家務事的道理。”
常翌眉頭一抬,“你說該怎么辦?”
管事道,“不如咱們把大少爺叫回來,在由老爺您親自去找蘇壹,借著大少爺?shù)挠深^讓蘇壹把玻璃配方吐出來,到時候再對外說蘇壹的玻璃方子是偷國公府的。”
常翌手中把玩茶盞的動作停下來,管事繼續(xù)加把勁,“咱們對外說了之后,別人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玻璃坊的管事的職位。屆時玻璃坊由老爺一手把管,只要不損害朝廷和太子的利益,小的相信,太子殿下日理萬機,是不會在意這些小事的。”
常翌沒有看出主意的管事,而是看向跪在地上的二兒子,“你怎么看?”
常斐被父親盯的渾身一個機靈,“我…我…這個……”
常斐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常翌逐漸不耐煩,把手里的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讓你說,你就說,支支吾吾的像個什么樣子?”
常斐低頭,“我覺得這主意不大好。”
一旁管事有些急了,“二少爺你覺得哪里不好了?小的是真心實意的為老爺分憂,為國公府出主意啊。”
常斐抬頭看了看父親,低頭不知道怎么開口,反正他覺得這么做不好,為了些黃白之物就這樣坑人,手段未免有些太不入流了。
當初他不想讓沈從儀進國公府,完全是因為沈從儀娶了男妻。
一旦沈從儀娶男妻的事情爆出去,先不說國公府臉面如何,父母長輩們得多傷心。
于是,在常斐聽說這件事之后,第一時間想的就是這件事得瞞著千萬不能傳出去,結(jié)果不知怎的,還是傳的滿城風雨。
常斐咬牙道:“不過是些黃白之物,為了這點東西,不至于坑家敗業(yè)的去弄人家。”
管事一臉笑意的搖頭,“我的二少爺,您是長在金窩銀窩里的,自然不知道錢財?shù)暮锰帯D切⌒∫粔K玻璃,如今已經(jīng)賣到三吊錢,京都大戶人家何其多,再算上每家的屋舍房廊就更多了,要是這些屋子全裝上玻璃,您仔細算算,這哪里能是小錢?”
常翌突然提高音量,“來人啊。”
常斐一臉驚恐,覺得自己又要被打了,剛想求饒,就聽到自家那親爹指著剛剛出主意的管事。
“把他給人打出去,丟到莊子上,我以后不想再見到他。”
管事在怔愣中被人抓住胳膊,“老爺,您這是……”
在常斐驚訝的眼神中,常大人對著管事冷哼一聲。
“教唆我去對付親兒子,還讓我用親兒子去對付養(yǎng)大我親兒子的恩人,順便還去得罪太子,你是嫌我活的時間太長了,還是別人家放我家的細作。”
“絕無此意啊,老爺!小的絕無此意。”管事連忙辯解。
常大人冷笑一聲,“子翙再怎么說也是我親生的,我雖然不喜他與蘇壹的關(guān)系太近,但蘇壹好歹把子翙養(yǎng)大成人,我即便不喜,也得敬他。如今你竟敢在我面前搬弄是非,到底誰給你的膽子!”
管事這才知道,剛剛自己出的主意,全戳老爺雷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