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夫聽了這話也不以為意,這人雖說是小殿下親自認證的皇子妃,但到底有些水分,還不值得孫大夫給他好臉色。
治病救人的事情做多了,這種感謝的話聽到耳朵都起繭子了,哪還會有什么稀奇的。
孫大夫冷哼一聲,“不必謝我,要是老夫當日在山崖下發現你,只會把你丟在那里等死,還是我們阿陽心善。”
應青煬繼續:“還是您老人家刀子嘴豆腐心,之前一直這樣說,該救人的時候半點也沒含糊。”
說著他把手里的最后一味藥材放進了油紙包里。
孫大夫顯然對這半天的溜須拍馬十分受用,被捧得開心了,抬手間就給藥方里減了半份黃連。
應青煬把手從桌底下收回來,孫大夫也把自己寫好的藥方和抓好的藥包塞給應青煬,毫不留情地趕人:“走吧走吧!沒事不要再來打擾我,我這一桌藥材還沒分好呢……”
孫大夫說著向兩人做了個驅趕的動作。
兩人暗通款曲的事沒被孫大夫發現。
一直到出了孫大夫的小屋,應青煬才敢把藏在身后、拿著藥包的手解放出來。
“呼……完美!”
“孫大夫要是發現了怎么辦?”江枕玉側頭問他,視線在他手里的幾個藥包之間逡巡。
應青煬攤了攤手,解釋道:“江兄你不了解他老人家,所有的藥材他都不舍得扔,手邊那個柜里基本都是前幾年淘汰下來的,有時候夏天放在角落都發了霉也不扔。”
“村里人知道他有這個習慣,所以藥都得自己抓,幸虧我手快,不然你什么時候被毒死都不知道。”
應青煬一只手掩唇,小聲和他蛐蛐,話里卻沒有多少抱怨的意思。
江枕玉覺得不然。
孫大夫的確對村里除了應青煬之外的人都橫眉冷對的,對江枕玉這個外來者尤甚。
他偶爾還會懷疑這兩人是親戚關系。
所以對方是一視同仁的貔貅行為還是單純看江枕玉不順眼,很難分辨。
不過江枕玉輕易拿捏了自己被嚴重針對的原因,他道:“我們從孫大夫那里拿了多少藥材?之后總要悉數補上才是。”
應青煬眼神懷疑,“莫不是你打算現在修書一封,然后從不知名的地方冒出幾個黑衣人,抬著幾箱金銀然后仍在我頭上讓我收了錢就滾蛋?”
“……你枕頭下面的話本今晚不許看了。”江枕玉冷酷無情道。
應青煬抬手討饒,“錯了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就那么隨口一說……”
少年郎的桃花眼滴溜溜地轉,盡管已經道歉認錯,看那樣子猶帶不忿,心里覺得自己的想象合情合理。
江枕玉忽然道:“之前說在外沒有親眷還是不夠嚴謹。”
“其實……”
應青煬腳步慢了下來,呼吸幾乎停擺,腦子里跟著補上后半句。
其實我早有家室是時候攤牌了?
其實我位高權重需要回去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