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了側頭,欲蓋彌彰。
應青煬就知道江枕玉很吃這套,他得逞地抬了抬下巴,繼續跟著跑堂的向前走。
邊上的謝蘊長著一雙鷹的眼睛,把兩人的互動看了個遍,只覺得牙酸。
“我就說了問也白問……你看著不像會在乎這些的人。”
江枕玉那雙清淺的眼眸中,情思繾綣,他道:“對他來說,這些都是小事。而且,他比你們想象得都要聰慧,足夠他面對任何難以預料的將來。”
而立之年的江枕玉還會因為考慮太多,思索計劃能否順利實行而瞻前顧后。
但應青煬這個年紀,從不會有這樣的困擾。
應青煬永遠會先邁開步子,永遠比他更勇敢。
謝蘊不懂,他的腦子想不明白彎彎繞繞,也不懂那些情情愛愛的,遲鈍的謝大將軍此刻只想找個地方睡一覺先。
于是四個人分別進了三間房。
江枕玉和應青煬住的是最大的哪一間。
十分有韻味的裝潢,堂屋連著書房,再往里才是臥房,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奢華得讓人咋舌。
行李被放在堂屋的桌子上,應青煬拎著自己的小包袱直直往里沖。
江枕玉進來時,對方已經將東西放在了書房的長桌上,正探著身,打開了窗戶。
房間在酒樓三層,視野極佳,寬大的桌案就放在窗口邊上,筆墨紙硯放在桌角,擺放得不太規整,很顯然是被某人嫌棄地推了一把。
江枕玉有些看不明白了,他問:“準備做什么?”
“做件大事。”應青煬語氣十分嚴肅地回答。
他從隨身攜帶的包裹里掏出了一堆雞零狗碎,一一擺在桌上。
又拖了一張椅子過來,鄭重地邀請江枕玉坐到他對面。
應青煬清了清嗓子,“江兄,現在是決定我們未來的重要時刻。”
江枕玉做出了洗耳恭聽的姿態。
應青煬解釋道:“其實我早就想過要怎么賺錢這件事了。”
江枕玉點頭,回憶起了之前這人說過的一些買賣,“我知道。”
應青煬晃了晃手指,高深莫測,“不止。那對在瓊山生活一輩子來說綽綽有余,但要去江南就不行了。”
僅僅是足夠溫飽,就連南下的這輛馬車,放應青煬自己攢錢,估計要磨上好久。
江枕玉了然,怪不得這人這么熱衷于逛市集,還總是東張西望地觀察著什么。
應青煬分析得頭頭是道:“瓊州最常見的買賣是做行商,因為毗鄰邊境,很容易搞到一些新鮮玩意兒,稍微再往南走走,東西就很好出手。”
“但行商也是最難成氣候的一行,因為再往上,就是典當行和鏢局,這兩者想要起步,一要人手,二要財力,普通人很難一步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