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惆悵地回想起自己當年還是個愣頭青的時候,不聽指揮被江枕玉留在深山老林里,被山里猛獸追了一夜的悲慘往事。
不提也罷。
謝大將軍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在原地轉了幾圈,無法反駁,最終只能憋憋屈屈地上馬,追著遠走的馬車而去。
趕上馬車之后,應青煬還給了他一個真摯的問候:“謝大哥的事情處理完了嗎?”
“是有點事,不過已經解決了。”謝蘊咬牙切齒,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十分猙獰。
噫。
應青煬往后退了退,小動物的直覺發(fā)揮了作用,沒有再去觸謝大哥的霉頭。
謝蘊單方面和所有人冷戰(zhàn),戰(zhàn)了三天也沒發(fā)現(xiàn)隊伍里有什么變化,氣得人大晚上在空地上刷槍。
南下走出去有一段距離,謝蘊終于找到了反擊的機會。
應青煬最近經常拿著那快檀香木料,還在上面描了些線條,似乎準備用木料雕刻些什么東西。
某天停下休整過夜時,謝蘊終于找到了反擊的機會,他說了幾句風涼話:“這天天拿著木料不會是睹物思人呢吧?這個年紀有點自己的小心思也正常……”
江枕玉翻了一下手里的書卷,冷淡回懟:“多嘴。”
謝蘊冷笑。呵,死要面子活受罪。
謝蘊立刻抬步走到應青煬邊上,抬手一指江枕玉的方向,“你江兄剛剛問你,天天拿那木料準備干什么?”
應青煬彼時正在往手里的半成品上涂松油。
他手里那個廢了幾天時間才雕刻出的木簪,最上方是錦云桃花的形狀,打磨拋光再抹上松油,基本上和之前在攤位上見過的一模一樣,精致漂亮,只是末端稍微長了些。
應青煬當時說自己心靈手巧不用學這事真不是信口開河的,他手上功夫一向不錯,畢竟從前體弱,就喜歡搗鼓些小玩意兒。
他在火光下看了看自己的成品,皺著眉不太滿意。
那松油的品質不好,導致這成品也不太光滑圓潤,就很沒質感。
應青煬被叫了一聲才后知后覺地抬頭,艱難理解謝蘊的意思,“哦……我準備給江兄做個禮物……之前見過的都有些短了,而且太毛躁,江兄發(fā)量多,挽不住。”
謝蘊:“?”他嘴角嘲諷的笑終于僵住了。好熟悉的,好像被算計了的感覺。有種不好的預感。
應青煬撓了撓頭,不知道這么明顯的事,江兄怎么還要讓謝大哥來問一嘴,怪讓人不好意思的。
也罷。
他索性拿著木簪,拎著小馬扎走到江枕玉邊上坐下。
江枕玉施施然放下手里的書卷,好像一切盡在掌握,他問:“你那木料用完了?”
“剩的不多了。”應青煬用巾帕把手里的木簪擦了擦,抿了抿唇,道:“我本來想再好好練習一下,再雕一個最滿意的,找個合適的機會送給你當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