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青煬逐漸沉迷策馬,甚至連放棄馬車一路騎行去江南的想法都冒了出來。
這種想法在阿墨被謝蘊趕上馬,在獨特的血脈優勢下一秒學會騎馬之后,逐漸達到了頂峰。
一直到日暮時分,他們停下來在官道旁邊歇腳。
到瓊州府的這條官道有些荒涼,中途沒有驛館,他們只能把馬車停在路邊湊合一宿。
應青煬終于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的辦法行不通,一路策馬南下,基本徹底和風餐露宿畫等號了。
他搖搖頭覺得遺憾,但等翻身下馬的時候,他動作一僵,終于發現了另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
江枕玉把馬車上的一個小馬扎拎下來放到空地上,轉身就看到應青煬垂頭喪氣地向這邊走過來。
動作似乎還有點別扭。
江枕玉頓時忍俊不禁。
應青煬慢吞吞挪到馬車邊上,拿到小馬扎的時候表情和見了親人差不多。
他感動地像要哭了,一屁股坐在馬扎上,齜牙咧嘴。
聽到應青煬嘴里“嘶嘶”地倒抽冷氣,江枕玉問:“怎么不繼續騎了?我還以為你是打算在烏菟背上睡一晚?!?/p>
應青煬表情苦哈哈的,他哀怨地瞥了江枕玉一眼,可憐巴巴的,“別啊,我睡馬車,就睡你邊上!誰趕我都不走!我和馬車才是真愛??!”
應青煬的大腿有種肌肉疲勞的痛感,下馬那一瞬間他膝蓋都軟了,這會兒坐下才覺得舒坦點。
江枕玉拎著裝著火石和炊具的包裹放到他邊上,抬手就錘了一下應青煬的腦門。
“啪”地一聲,非常清脆。
“你自己算算我勸了你幾次,讓你下馬?”
應青煬捂住額頭,看著江枕玉施施然坐下拆包裹,這人臉上沒有半點意外,表情十分平和,只是黃昏的余暈似乎染紅了耳際。
應青煬悟了,“江兄,你是不是早猜到了會這樣?!?/p>
江枕玉無奈道:“不疼到,你不會長記性?!?/p>
應青煬也就是看著好說話,實際在某些事上又有些小小的偏執,不撞南墻不回頭,這種事江枕玉早在對方代替自己和鬼門關拔河的時候,就身體力行地體會到了。
應青煬撇了撇嘴,用手揉揉僵硬的大腿肌肉,大腿內側被火燎過似的痛感讓他忍不住皺眉,懊惱地小聲喃喃:“不會破了吧?”
江枕玉動作一頓,又從另一個包裹里默默拿出早就拆好的外傷藥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