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枕玉被看得心軟了。
“……沒事。”
答話有些憋屈,應(yīng)青煬便伸手指了指自己耳朵,留下一句保證:“隨時叫我,我聽著呢。”
江枕玉:“……至少讓我看見你,別走太遠(yuǎn)。”
一句話的功夫應(yīng)青煬又竄出去了。
江枕玉終于放棄了,他一側(cè)頭便看到了跟上來的阿墨,抬手一指前面跑出去撒歡的人,“阿墨,跟上他。”
阿墨點頭應(yīng)了一聲,幾步跟上了自家公子。
應(yīng)青煬在前面走走停停,江枕玉便慢慢跟著。
江枕玉不喜歡熱鬧的地方,這會兒也只是單純的跟著散步,讓應(yīng)青煬一直在他的視野內(nèi)。
就好像他這張淡漠的面孔湊上去會掃了誰的興致似的。
謝蘊跟上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幅場面,他只覺得奇怪,心說這倆人就趁著這會兒功夫都能吵上一架?
謝大將軍前后看看,納悶:“怎么?前面很擠嗎?”
那么寬敞的地方?jīng)]辦法多站一個人,還得擠在后面?
“不張嘴會死?”江枕玉斜睨他一眼,總覺得這人最近越來越話多了。
從前那個在他面前除了軍務(wù)惜字如金的人,現(xiàn)在怎么越來越能貧嘴。
上一次見到這樣的謝蘊,還是在多年前的瓊州,因為江枕玉不記得他的名字,當(dāng)年年輕氣盛的謝蘊對他滿嘴挑釁之語。
此舉后來被羽林衛(wèi)萬統(tǒng)領(lǐng)稱為老虎頭上拔毛,純找死。
萬統(tǒng)領(lǐng)始終認(rèn)為,當(dāng)年若不是無人可用,就謝蘊這囂張又悍不畏死的性子,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謝蘊如今也敏銳地感覺到了一絲危險,但從最近他在陛下身邊找存在感的經(jīng)歷來看,暫時還不至于陰溝里翻船,他便輕咳一聲,“我盡量。”
江枕玉最近也是脾氣越來越好了,沒和他計較,只問:“馬車呢?”
“找人去解決了。”謝蘊挺直了腰板非常自豪。
哼,他和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能一樣嗎。他可是有一群忠心下屬的人,泊車這點小事,自然不需要自己親自出馬。
他抬頭望望前方撒歡的兩個小少年,又悄咪咪瞥了一眼身邊不怎么管事的自家陛下,只覺得自己肩上的擔(dān)子很重,他憂心忡忡:“晚上住哪?”
江枕玉:“……你還差這個錢?”
謝蘊摸了摸下巴,很是糾結(jié),“我考慮很久了,不如就把葉栢抓來,讓他貢獻(xiàn)出參將宅邸,然后說是江家的產(chǎn)業(yè),怎么樣?或者去把楊崎抓了?不過聽說他這人為官清廉,估摸著沒什么油水……”
謝蘊屬實是一拍腦子全是昏招,再拍腦子能帶著人往陰溝里翻。
江枕玉聽著這話忍不住打量他,想看看自己邊上到底是大梁軍的大將軍,還是不知道打哪來的山匪流寇。
這眼神謝蘊熟啊,從前那些自認(rèn)有點腦子的人都愿意這么看他。
謝蘊懂了,“不行啊?”
江枕玉視線在他身上停留半秒都不到,便去關(guān)注前方的應(yīng)青煬了,他邊走邊說:“阿陽沒你想象的那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