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青煬接了,但十分硬氣:“我覺得應該沒事,我也算是皮糙肉厚了。”
江枕玉定定看了他一會兒,忽然抬手捏了一下他的臉頰,又松開,明明什么話都沒說,眼神卻無端有種嘲諷感。
好像在說:“就這?”
應青煬氣得想撞墻,他從懷里摸出油紙包,拿出一顆蜜餞,惡狠狠地放進嘴里咀嚼。
好像在撕咬某人的皮肉。
江枕玉嘴角上彎,一時沒忍住,還是笑出了聲。
應青煬終于漲紅了臉,“啊啊啊啊江兄你別笑了,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
江枕玉在他張牙舞爪的動作下硬生生把嘴角壓了下去。
捧了一堆干柴回來的謝蘊得知此事,忍不住打趣:“正常,習慣了就沒事了。”
“阿墨看著也沒什么事。”應青煬不信邪地撇嘴,堅決不承認是自己貪玩久了的緣故。
謝蘊道:“你這個兄弟,有北狄血統吧,馬上的民族怎么會怕這點疼,想當年我
裝神弄鬼
應青煬抬眸仔……
應青煬抬眸仔細打量,只見這群從樹林里冒出來的人,身上都穿著瓊州村鎮里十分常見的粗布麻衣,而且肉眼可見的破爛。
東縫一塊,西補一點,深淺不一的補丁打在身上,有的衣服下擺都像狗啃了似的毛毛躁躁。再看手里的武器,基本是鐵鍬、鋤頭之類的農具,甚至有人拿了口漏了的鐵鍋。
為首這三人算是穿得最好的,起碼身上沒有補丁,就是單薄了些,但手里好歹還拿了兩把破刀,中間那位身材高壯拿著弓箭,滿臉橫肉,左眼有道疤,看起來十分兇神惡煞。他手里拿了把弓箭,估摸是剛才藏在灌木叢里搞偷襲的那個。
這群人排場擺得再大,也實在很難讓人升起警惕之心。
最關鍵的,這什么前朝皇室血脈匡扶大應,一聽就知道是騙人的。
謝蘊原本拿起長戟時還十分警惕,這會兒已經將長戟戳在地上,掏了掏耳朵,問道:“先帝第六子?大應末代皇帝就五個兒子,哪來的第六子?扯謊也不知道說個像樣的。”
應青煬也想問他到底從哪冒出來一個六弟,皇室開枝散葉的事怎么沒人通知一下他呢。
他拿著弓箭舉也不是、放也不是,一臉無語地和身側的江枕玉吐槽:“現在劫道的都是這種風格嗎?”
莫非他們大應皇室在如今的百姓眼中,都是窮兇極惡之徒,說出來都能讓人抖三抖,乖乖交上銀錢?
這風評怎么比人人喊打的山匪還不如啊!
應青煬出村以來,第一次有種自己已經跟不上時代的錯覺。
江枕玉把袖中的匕首收了回去,也覺得這群人成不了什么氣候。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