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話語里不知為何還有些遺憾,“你穿華服很好看,但那件不合身。”
楊崎那套蟒袍明顯是為先太子應九霄縫制的,穿在應青煬身上確實有些偏大,少年人身體還沒完全長開,看著有種偷穿長輩衣服的別扭感。
應青煬:“?”不是?那叫華服嗎?那么大逆不道的蟒袍,穿上不會變喪服吧!
應青煬整個人都心有余悸似的抖了一下,他抱怨道:“別說這么恐怖的話啊!”
“我可沒有什么反梁復應的打算,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那帝王寶座的。”
江枕玉對此深以為然,他點點頭,“的確。”
簡單的交談之中,應青煬反應過來,江枕玉似乎已經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里,把事情原委都摸排清楚了。
他沉吟一聲,開口用氣音問道:“楊大人真想謀反?”
江枕玉搖了搖頭,“未必。”
楊崎或許真有不臣之心,可應九霄早已死在舊都,他已無人可以效忠,也早便認命,否則不會做了大梁的臣子,又在十年來安分守己,連私兵都沒有豢養多少,所有心血都用在了那個龐大的地下墳冢。
甚至偏執地,要將舊日鮮為人知的故事深深刻印在燕瓊這片土地上。
恐怕悲喜神教的人,也并不知道楊崎有這么一段過往,卻歪打正著,戳中了楊崎的心事。
若非陰差陽錯,楊崎會在燕州死去,而時間的早晚,取決于他在往事的折磨中,何時會徹底崩潰傾塌。
應青煬懂了,“那我還真是,時運不濟。”
他有些郁悶,腦子里迅速過了一遍前因后果,又發現了一點違和感,“可你怎么會這么快就找到我?而且方才那郎中診脈的時候,好似有些怕你?”
“陽陽。”江枕玉忽然溫聲喚他,狀似討好,“我的確有事情瞞著你。”
應青煬危險地瞇起眼睛,他張口打斷了江枕玉的解釋:“你要是敢說你在江南早有婚配或是有什么意中人這種話……哼哼……”
少年人忽地曲起腿,膝蓋威脅似的頂上男人的小腹,滿意地聽到了一聲悶哼。
看到他的這只好腿了嗎,雖然沒多大力氣,但要把江枕玉踹到地上肯定是綽綽有余。
江枕玉下意識地弓腰,腦袋往應青煬xiong口處又靠了靠,他誠懇道:“從來沒有。遇見你之前,我從未和任何人有過肌膚之親。更沒有什么意中人。”"